這話一出口,蘇婉清擦汗的動作頓了頓。
她抬起頭,眼神冰冷地看向謝閆塵,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:“謝總指責(zé)我的時(shí)候,能不能先看看自己?”
她往前傾了傾身子,目光銳利地盯著他,“怎么?這種地方就只有你能來,我就不能來?謝總還真是雙標(biāo)得厲害?!?/p>
謝閆塵被她這直白的反問噎了一下,臉色微微有些難看。他抿了抿唇,想解釋:“我不是那個(gè)意思??赡惝吘故强尚赖哪赣H,做什么事都該有個(gè)分寸,不能由著性子胡來……”
“胡來?”
蘇婉清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,忍不住笑出了聲,笑聲里滿是諷刺,“我嫁給你五年,這五年里,我天天在家洗衣做飯帶孩子,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,你什么時(shí)候正眼看過?也就這一次出來玩,你就這么惦記著,還特意跑過來指責(zé)我?”
她翻了個(gè)白眼,語氣里的不滿快要溢出來,“真無語。作為母親,我該盡的責(zé)任一點(diǎn)沒少,用不著你來教我怎么做。謝總還是自己玩自己的吧,別在這兒礙眼?!?/p>
她說著,抬起下巴,朝不遠(yuǎn)處的角落示意了一下。
那里,蘇婉寧正穿著一身紅裙站著,目光緊緊地鎖在謝閆塵身上,像個(gè)望夫石似的,眼里滿是期待,連掩飾都懶得掩飾。
蘇婉清的笑容更冷了:“至少我在沒離婚的時(shí)候,不會跟著別的男人單獨(dú)來酒吧玩。謝總,您自己都沒做好,有什么資格來對我指手畫腳?”
話音落,她拿起桌上的礦泉水瓶,“砰”的一聲重重放在桌上,瓶身撞得桌子都震了一下。
她翹著二郎腿,雙手抱在胸前,眼神挑釁地看著謝閆塵,一副“有本事你再說一句”的模樣。
謝閆塵張了張嘴,想辯解“我和她不是單獨(dú)來的”,可話還沒說出口,就被鄭璐打斷了。
鄭璐像是趕蒼蠅似的揮著手,語氣不耐煩:“好了好了,哪那么多廢話?有什么話你們回去說,別在這兒影響我們的心情!謝總,您這尊大佛就別坐在我們這兒了,求求您快走吧!”
她頓了頓,故意加重了語氣,“人家都說好事成雙,您一來倒好,晦氣成雙!反正您和清清早晚要離婚,您還是回去照顧好您身邊那位吧,我們的事就不勞您費(fèi)心了!”
謝閆塵被鄭璐這連珠炮似的話懟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,不得不站起身來。
許江這時(shí)朝保鏢遞了個(gè)眼神,保鏢立刻走上前,對著謝閆塵恭敬地鞠了一躬,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:“謝總,請吧。”
謝閆塵的目光又落回蘇婉清身上,眼神復(fù)雜,有不甘,有委屈,還有幾分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慌亂。
可蘇婉清像是沒看見他的眼神似的,正拿著一塊西瓜,和許江說著什么,嘴角還帶著笑,連眼皮都沒抬一下。
她是真的不在乎他了,不在乎他的一言一行,不在乎他此刻心里在想什么。
謝閆塵垂在身側(cè)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,指甲深深掐進(jìn)掌心,傳來一陣刺痛。
他深吸了一口氣,又緩緩松開手,最后深深看了蘇婉清一眼,像是要把她此刻的模樣刻進(jìn)骨子里。
終究,他還是沒再說什么,轉(zhuǎn)身朝著酒吧門口的方向走去。
他的背影在閃爍的燈光下顯得有些落寞,腳步也比來時(shí)沉重了許多。
直到謝閆塵的身影消失在酒吧門口,鄭璐才松了口氣,拍了拍蘇婉清的肩膀:“行了,總算走了,別讓他影響了我們的好心情!”
蘇婉清拿起桌上的礦泉水,喝了一口,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,壓下了心里那點(diǎn)莫名的煩躁。
她看向許江,笑了笑:“又讓你看笑話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