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閆塵以前參加拍賣會,從來沒這么狼狽過。
以前閔芫華不管公司瑣事,把財政權(quán)放給他,他手里寬裕,看中的東西很少有人敢跟他搶。
就算有人搶,他也能靠財力壓過去。
可這半年來,閔芫華收回了財政權(quán),公司又因為幾個項目盈利不加,他手里的流動資金本就緊張,剛才那枚玉佩,他最高只能加到八千萬,再往上,根本拿不出錢了。
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拍賣會上輸?shù)眠@么難看。
他沒心思跟許江爭論規(guī)矩,只死死盯著蘇婉清,語氣強(qiáng)硬:“我不管什么價高者得!那枚玉佩原本就該屬于我!你把它給我!”
謝可欣最怕謝閆塵這副兇巴巴的樣子,被他的眼神一嚇,下意識就想伸手去兜里掏玉佩,小身子都有些發(fā)顫。
蘇婉清立刻上前一步,把謝可欣護(hù)在身后,眼神冷了下來:“謝閆塵,是你自己出不起價,怪得了誰?”
她頓了頓,像是突然想起什么,語氣里滿是諷刺,“我倒想問問你,你的錢都花哪去了?哦,我忘了,都給蘇婉寧開生日宴、買限量項鏈、囤奢侈品包包了吧?”
她看著謝閆塵難看的臉色,語氣更決絕了些:“我勸你別在這兒耍無賴,這枚玉佩,我就是當(dāng)場摔了,也不會給你!”
她的眼神堅定,帶著玉石俱焚的架勢。
謝閆塵深吸了兩口氣,壓下心頭的火氣,語氣難得放柔了些,帶著幾分懇求:“清清,算我求你了,那枚玉佩你給我吧。我對別人有承諾,要是做不到……”
他沒說下去,可心里卻滿是愧疚。
蘇婉寧的第一次被他奪走,他卻因為蘇婉清和謝家的關(guān)系,不能給她名分,心里本就過意不去。
剛才蘇婉寧說想要這玉佩他想也不想便答應(yīng)了,可要是被人知道他這件事都沒做到,豈不是很可笑?
“你說的別人,是蘇婉寧吧?”
許江突然開口,唇角勾起一抹冷笑,同時朝謝閆塵的身后抬了抬下巴。
謝閆塵順著他的目光回頭。
拍賣會已經(jīng)結(jié)束,賓客們正陸續(xù)離場,蘇婉寧不知什么時候混了進(jìn)來,穿著一身不合時宜的粉色連衣裙,正站在角落的綠植后面,眼神緊緊盯著這邊,顯然是在等他拿玉佩回去。
被戳穿了心思,謝閆塵臉上一陣紅一陣白,他惱羞成怒,轉(zhuǎn)頭看向許江,試圖轉(zhuǎn)移話題:
“你不是說蘇婉清只是你們家的傭人嗎?一個傭人,值得你花一億給她女兒買玉佩?”
許江微微挑眉,語氣帶著幾分玩味,卻又意有所指:“當(dāng)然值得。畢竟我因為她的信息賺了這么多,花這點錢在她身上,還不到價值的五分之一,算起來,是我賺了。”
他說的,正是昨天兩人談的條件。
謝閆塵瞬間想起,昨晚他剛把別墅和那幅名畫送到許江手里,自己這般守信,對方轉(zhuǎn)頭就把錢花在了蘇婉清身上……
就算他再遲鈍,此刻也隱隱察覺到不對勁自己好像被人耍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