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不我還是扶你回床上休息吧?”楊伊一居然敢說著這么露骨的字眼?而薛致逸依舊只是回應(yīng)了一個沉悶的:“嗯。”
重新把薛致逸安放在床上之后,楊伊一便打算去把剛剛摔碎的相框給收拾一下,但是他卻突然拉住了她的手。
“能在這里陪一下我嗎?”他的語氣滿是懇求,聽上去甚至還覺得有點楚楚可憐,像是孤獨了很久的人迫切渴望一個人的陪伴。
楊伊一愣住了,看著床上全身散發(fā)著孤獨氣息的可憐男人,她的沉默就是默許了他的請求。拍了拍床的邊沿,薛致逸示意她坐下,而楊伊一也想不明白自己今天是不是被他下了迷藥了,居然這么聽話乖乖的就坐下了。
一句話不說就這樣干坐著嗎?看著薛致逸,她欲言又止。說吧,又不知道說什么,不說吧?就這樣坐著又好尷尬,忽然間,她發(fā)現(xiàn)他的眼角似乎有淚水滑落的痕跡,她一度懷疑是自己的錯覺,直到淚水滴落到枕頭上形成幾個格外顯眼的形狀,她才確信,自己確實沒有看錯。
“他今天去見的那位“故人”,對他來說是究竟何等的重要?”青瓦長憶舊時雨,朱傘深巷無故人——這是楊伊一此時內(nèi)心對薛致逸的想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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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躡手躡腳的收拾著地上的玻璃渣,在叫喚了薛致逸幾聲沒有回應(yīng)確定他睡著之后。撿起剛剛還沒來得及撿起的相片,揚了揚粘在上面的玻璃碎片,卻意外揚出了另一張照片,便重新彎腰撿起掉落在地面上的另一張照片。她辨認(rèn)的出,照片上的女生并不是她先前在自家美容院見到的那位。看背景應(yīng)該是在某片不知名的沙灘上,細(xì)看,照片上的薛致逸從背后抱住那個女生的腰,照片里的他們笑的很開心,就像是新婚燕爾的小夫妻一樣,這是楊伊一從來沒在他臉上見到過的笑容,那張照片頓時讓她看得入了神。
等薛致逸醒來的時候已經(jīng)是中午,而楊伊一早已離開了,晃了晃腦袋,除了酒后勁的那種頭痛,他還感覺到明顯的撞擊過后的疼痛感,伸手一摸,果然有個包,痛得他不敢再去觸碰,回想并沒有給他帶來多少記憶。帶著痛苦,他跌跌撞撞的起了床,充斥著滿是酒精味的房間,絲毫沒有楊伊一存在過的氣息。他料到她可能早就離去,但是還是不甘心的打開了房間的門,看著空無一人的辦公室,不知為何他的心會頓感失落。環(huán)顧了一番,目光最后落在了辦公桌上,空曠的位置上放著一張紙條,而紙條被他的全家福壓著,旁邊還放著一杯早已冰冷了的蜂蜜水。
走過去,看了一眼蜂蜜水,他知道,這不會是Joy給自己準(zhǔn)備的,因為她從來不會給自己準(zhǔn)備涼了的蜂蜜水,最后他選擇了拿起被壓在杯子下的紙條,看出這是楊伊一留給他的,蜂蜜水也是她給準(zhǔn)備的。
紙條里面的內(nèi)容先不說,楊伊一工整且娟秀的筆跡倒是讓薛致逸不得已感慨了一番:“小朋友字寫得真不錯?!?/p>
這是蜂蜜水,喝了之后能有效緩解酒后頭疼的癥狀,很抱歉不小心摔壞了你的相框,改天再還你一個新的?!垪l上面除了蜂蜜水和相框的事,其他別無一提。
拿起照片,薛致逸把它反過來,抽出被夾在后面的照片,看著照片上的女生,他的眼神瞬間黯然失色,又有著望眼欲穿的渴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