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學后,時寧剛出書院,就看到了裴野。
裴野來到她面前,十分自然地朝著時寧道:“我送你回去吧!”
時寧尚未說話,沈星河就出現了。
他怒瞪裴野:“我妹妹不需要你送。裴野,有些話我不想說得太難聽。你和我妹妹已經退婚了,請你離我妹妹遠一點!少來搞壞我妹妹的名聲?!?/p>
沈星河一邊說,一邊伸開手,將時寧護在身后,活像一只護崽的母雞。
裴野聽了這話,沉默了下來,心中泛起的悔恨如同潮水,洶涌澎湃,幾乎將他淹沒。
他萬分后悔,若是當初他沒讓母親去退婚,那該多好???
裴野臉色慘白,他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。
沈星河看他狀態(tài)不對,嚇了一跳:“裴野,你少裝模作樣,我可沒碰到你。你可別裝死,可別賴上我!”
時寧上前走了幾步,伸手去扶裴野。
裴野整個人朝著時寧身上倒去。
時寧喊道:“四哥,幫我把他扶車上去。”
沈星河六神無主,連忙按照時寧的意思,幫忙將裴野扶上了馬車。
時寧將裴野放在車里軟榻上,給他把脈,又給他行針。
直到裴野臉色好轉,她才收起了銀針。
沈星河在一旁,萬分愧疚:“怎么樣?如何了?會不會死?”
時寧搖頭:“他沒事了!”
沈星河松了一口氣,隨后又喋喋不休地說:“我不是故意的,我就是說他兩句,哪里知道他反應這么大?”
“若是早知道他只有這么一點承受能力,我就不說他了!”
……
時寧笑了笑,說道:“四哥,這件事跟你沒關系。他就是生病了罷了。四哥,我得送他回去,給他抓點藥,交代照顧他的人一些話。你先回去吧,你跟祖母說一聲,我晚些回去!”
沈星河本來想陪著時寧,但想到確實得跟祖母說一聲,所以答應了。
沈星河離開后,裴野也睜開了眼睛。
他坐起來,小心翼翼地伸出手,去抓時寧的袖子。
可他雙手發(fā)軟,連抓住袖子的動作,都做不到。
時寧一動,他的手就空了,他看著時寧的那一片一腳,渾身似乎籠上了死氣。
時寧一開始沒注意裴野已經醒了,也沒注意他伸手,她轉身拿了水壺,回過頭,對上裴野那寂寥的眼神,才發(fā)現他醒了。
時寧問道:“怎么了?”
裴野想起退婚的事情,暗中悔恨、窒息的感受又涌了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