廂房。
待房門掩上,屋內(nèi)只余自己人。
陸昭若未急著歇息,先從冬柔手中接過一只用厚實(shí)錦緞裹得嚴(yán)實(shí)的提籃,小心翼翼置于臨窗的軟榻上。
她輕柔地解開系帶,籃中臥著一只通體雪白的貓兒。
正是阿寶。
她怕抱著貓兒見主家失禮,加之阿寶一路貪睡,便一直將她藏在提籃里。
此刻阿寶被擾了清夢,慵懶地伸了個懶腰,碧玉似的眼瞳在光線下瑩瑩發(fā)亮,不帶怯意地打量起這陌生卻精致的屋子。
萬婉寧在一旁瞧著,忍不住低聲嘟囔:“一路顛得骨頭都快散了,阿姐倒有心思把這貓兒護(hù)得這般周全,真是……”
她話未說完,陸昭若便淡淡瞥來一眼。
萬婉寧下意識地將后半句牢騷咽了回去。
她其實(shí)搞不懂,即便再愛貓兒,也不至于把貓兒伺候得這么精致……
這么一想,她厭惡地掃了一眼阿寶。
冬柔溫聲道:“娘子,我先帶阿寶去潔身,它素來愛凈,怕是不慣車馬塵土?!?/p>
陸昭若頷首。
阿寶聽著要潔身,跳進(jìn)冬柔懷里,軟軟地“喵”了一聲。
說著只有陸昭若聽懂的話:“還是冬柔小姨知我?!?/p>
待將阿寶收拾干凈,它便跳到屋檐上張望著。
也不知道,蕭吾耘在何處,此時在做什么?
屋內(nèi)。
冬柔看著那支羊脂白玉簪,低聲道:“娘子,這玉質(zhì)地極純,怕是價值不菲……還有那龍腦香與茶餅,瞧著皆非凡品,像是貢物。蕭夫人初次見面便贈此厚禮,不知是何用意……”
萬婉寧早已湊近,盯著那玉簪移不開眼:“何止不菲?這等玉色,怕是賣了我都抵不上半支!高門府邸果然不同,隨手賞人的物件,都夠?qū)こH思疫^半輩子了?!?/p>
陸昭若目光掠過這些禮物,心下微震。
她拿起玉簪,觸手生溫,潤澤通透,確非尋常之物。
她原以為高門主母多少有些架子,未料這位蕭夫人竟是如此爽利親和,初次見面便贈下這般厚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