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市的棋局上,棋子紛紛浮現(xiàn),而執(zhí)棋者,似乎也漸漸坐不住了。
龍辰并未立刻返回臨海大學。張景明剛被玉虛宗帶走,其住所必然成為焦點,現(xiàn)在去無異于自投羅網(wǎng)。他需要另一個切入點——那個被張景明利用來尋找“寒髓古鏡”的韓正國。
韓家別墅。驚魂未定的韓正國剛剛送走玉虛宗的道長和昏迷的弟子青鸞,正對著女兒房間里依舊冰寒的氣息一籌莫展,龍辰的身影便如同鬼魅般再次出現(xiàn)在他的書房。
韓正國嚇得幾乎跳起來,臉色比剛才還要蒼白:“你……你怎么又回來了?!”
“把你派去找鏡子的人,聯(lián)絡方式,調(diào)查到的所有線索,全部給我。”龍辰開門見山,沒有任何廢話,混沌般的目光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。
韓正國此刻早已六神無主,女兒命懸一線,最大的指望張教授竟然是個騙子,玉虛宗的人又似乎對此束手無策,眼前這個煞星雖然可怕,但似乎……是唯一還能做點實事的人。他不敢再有絲毫隱瞞,顫顫巍巍地從一個加密的保險柜里取出一臺平板電腦。
“所……所有的信息都在里面……我派了三隊人,沿著可能的方向去查了……最新的消息是……是其中一隊似乎在鄰省一個叫‘白河鎮(zhèn)’的地方,找到了一點關(guān)于那個前朝妃嬪墓的線索,正在進一步確認……這是帶隊人的聯(lián)系方式……”他飛快地操作著,將資料和一個加密通訊頻道代碼展示給龍辰。
龍辰掃了一眼,將所有信息瞬間記入腦中。白河鎮(zhèn)?他似乎有點印象,那是一個以古跡和舊貨市場出名的小鎮(zhèn),魚龍混雜。
“看好你女兒。玉虛宗的那個禁錮撐不了多久?!饼埑絹G下一句話,身影再次消失,留下冷汗淋漓的韓正國。
……
次日清晨。白河鎮(zhèn)。
不同于臨海市的現(xiàn)代化喧囂,這座小鎮(zhèn)還保留著舊時的風貌,青石板路,木質(zhì)閣樓,空氣中彌漫著樟木和茶葉的味道。鎮(zhèn)子中心的“鬼市”剛剛散場,一些晚歸的攤主和淘貨客還在街邊討價還價。
龍辰換了一身普通的休閑裝,戴著一頂鴨舌帽,如同一個普通的游客,漫步在古老的街道上。他的感知卻如同精密的雷達,掃描著周圍的一切。根據(jù)韓正國提供的最后聯(lián)絡地點,他很快鎖定了一家看起來有些年頭的茶館——【聽雨軒】。
據(jù)情報顯示,韓家派來的那隊人最后失去聯(lián)系前,曾頻繁出入這家茶館。
龍辰走進茶館,里面人不多,幾個老茶客正在慢悠悠地品茶閑聊。掌柜的是一個看起來精瘦的中年人,正在撥弄著算盤。
龍辰要了一壺最便宜的綠茶,在角落坐下,看似無意地聽著周圍的談話。同時,他的感知重點落在了那個掌柜的身上。
很快,他捕捉到了一些有用的碎片信息:
“……老劉家的那批‘生坑貨’……折了好幾個人……邪門得很……”
“……聽說是從‘妃子嶺’那邊新出的土……兇得很……”
“……豹哥他們前天進去……到現(xiàn)在還沒信兒……怕是懸了……”
“……噓……小聲點……別惹麻煩……”
妃子嶺?生坑貨?折了人?豹哥?正是韓家那隊人帶頭者的綽號。
線索串聯(lián)起來了。韓家的人,恐怕是在尋找古墓的過程中,遇到了真正的“硬茬子”,甚至可能已經(jīng)遭遇不測。
龍辰端起茶杯,走到柜臺前結(jié)賬,看似隨意地對那掌柜的問道:“掌柜的,打聽個事兒,聽說這邊‘妃子嶺’有點老東西出來,想去見識見識,不知道路好走不?”
那掌柜的撥算盤的手猛地一頓,抬起頭,警惕地打量了龍辰一眼,皮笑肉不笑地道:“小哥說笑了,我們這兒都是正經(jīng)生意人,聽不懂什么妃子嶺母子嶺的。您的茶錢,三塊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