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督,洮水北岸,卑職可以盯住,但南岸的臨洮守備也比較空虛,若是蜀軍乘虛來襲……”,洮水北岸的營帳中,鄧艾正在與郭淮商討,而眼下的局勢,鄧艾并不以為有多好。
郭淮不禁嘆了口氣:“連年作戰(zhàn),卻又連年戰(zhàn)敗,本都督也心頭不爽啊。之前,禿發(fā)鮮卑部遭遇重創(chuàng),禿發(fā)壽闐死在湟中之后,河西鮮卑諸部就因此,有些不穩(wěn)了。姚柯回的羌部更是陽奉陰違,與我大魏離心離德。眼下當務(wù)之急,不是打這一仗,而是要重新安撫羌胡之心,可大將軍還是要打,我又能如何?”
鄧艾也知道事不可為,于是提出了建議:“眼下我軍在隴西雖然聚集了三萬人馬,但多是關(guān)中、河南來的新兵,戰(zhàn)斗力尚不可控制,卑職以為,若是麯山一定要打,還是以圍困之法最好。”
郭淮點點頭:“本都督知道,這個事情也已經(jīng)與夏侯玄將軍說了,至少他支持我,可我更擔(dān)心的是那個夏侯霸,此人一直與我有隙,此番請戰(zhàn)攻打麯山,本都督擔(dān)心會與他生出齷齪。”
“大局為重,都督還是先忍下這一口氣吧,不然戰(zhàn)事一旦有所不利,夏侯霸一定會將責(zé)任丟在您的身上!”,鄧艾也還是先安慰郭淮。
“此事,本都督自然曉得,士載,駐守洮水,只給了一千人馬,夠嗎?侯和和洮陽兩處都沒有多少兵力,到時候要增援,恐怕沒辦法給你。”,郭淮還是擔(dān)心地詢問鄧艾。
“請都督放心,這一千人是卑職精心訓(xùn)練一年的步卒,雖不能說是精銳,但面對蜀軍,也絕對可堪一戰(zhàn),請都督放心!”,鄧艾倒是對自己的部隊很有信心。
郭淮依然有些擔(dān)憂,三萬軍隊,全壓在麯山那邊,洮水一帶的防務(wù)就實在是有些空虛了,但曹爽的意思也很明確,打下麯山,傳回去一個勝利的消息,就足夠了。
為政治目的打仗不是不行,但是不是稍微再考慮一下實際情況?
郭淮想著此事,也不禁有些無語,不過根據(jù)手頭的情報,麯山之前魏軍就探查過,沒有多余的水源,全靠白龍江一側(cè)巖壁,上下汲水,只要能想辦法切斷水源,那么圍山而攻,問題也不大。
可隴西這邊,要是蜀軍集中兵力,突擊臨洮呢?士氣萎靡的守軍能頂???
“唉,要是太傅領(lǐng)兵就好了,這從興勢之后,就沒贏過,哪有這么打仗的?”,郭淮不禁抱怨了幾句,鄧艾在一旁也是感慨,要是司馬懿還在,這仗肯定不會這么個打法。
“鐘會見過太傅!”,洛陽太傅府,一個年輕人笑著給司馬懿行禮。
“坐吧,士季啊,你可是好久沒到老夫府上了?!?,司馬懿煮著茶水,貌似不滿地看著他。
“晚輩聽聞太傅告病在家,特來送藥看望您。”,鐘會也不客氣,笑著跪坐了下來。
“你這兩手空空,似乎沒有帶藥過來吧?”,司馬懿直勾勾看著他。
“太傅說笑了,體變之疾自然以湯藥解之,可您是心病,自然要用心藥解之?!?,鐘會倒是很坦然。
“你這晚輩,倒是有趣?!?,司馬懿露出了笑容,“說吧,怎么治我的心病?。俊?/p>
“太傅請看!”,鐘會遞上一份帛書,司馬懿接過之后,看了一看,立刻眼神一亮,然后嚴肅了起來,又看向了鐘會:“士季,你知道你這個是在做什么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