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元遜!元遜!”,出了宮門之后,呂據(jù)匆匆追了上來,諸葛恪倒是目不斜視:“世議,你是魯王黨、我是太子黨,咱們還是不要走的太近了。”
呂據(jù)好似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,繼續(xù)低聲道:“元遜,你將兒子派出去西蜀,是不是有避禍的意思?”
諸葛恪腳步一頓,冷冷掃了他一眼:“世議,有些事妄自猜測,恐怕是會帶來禍端的,若是如此,我是不是也可以說,你請求帶兵去前線是不是也要避禍?”
“不錯,我呂據(jù)確有此意。”
諸葛恪一愣,沒想到呂據(jù)居然就這樣承認了,深深看了他一眼,突然平靜地說道:“太子和魯王的路都已經(jīng)走到頭了,世議,你好自為之吧?!?,說完也是匆匆離去,不再說話。
呂據(jù)眼睛微微瞇了瞇眼睛,不禁笑道:“你諸葛恪如此剛愎自用之人,卻也有舐犢之情,倒是難得?!?/p>
“父親!我不去蜀地!”,諸葛綽一聽就急眼了,“太子所受的寵信愈加平淡,那魯王一定能上位,此時離去,孩兒的從龍之功……”
“啪!”,諸葛綽的左臉瞬間變得火辣辣的,他吃驚地看向了突然變得極其嚴厲的父親。
“不要試圖跟我講道理!”,諸葛恪冷冷的看著他,怒道:“現(xiàn)在不是你去獻媚的時候,你現(xiàn)在要去避禍!收拾東西,明天就給老子滾去蜀地商討聯(lián)盟事宜,你老子我已經(jīng)跟至尊請下了便宜之權,你在蜀地以后就一直待著,不叫你回來,不準回來!”
“父親,您是不是擔心兒子在魯王那邊得寵,會影響你的地位???”
“蠢!無論是太子還是魯王,都已經(jīng)沒有即位的希望了!”,諸葛恪氣得不行,于是只能給兒子交了底。
“啊?這?父親,你這不是在哐我吧?”
“啪!”,這下諸葛綽的臉勻稱了,他的氣勢也被父親的慈愛啪的打掉了大半。
諸葛恪冷哼道:“還是那句話,明天立刻走,不準遲疑停留!再敢多話,當心你老子我抽你!”
“可父親,很快就要過年……”
“嗯?”
“是……父親……”,諸葛綽的聲音有些萎靡,哪里還敢再說什么。
生怕自己兒子又出幺蛾子,諸葛恪盯著他打包了行李,還讓兩個衛(wèi)兵第二天將他押上了船只,逆流而上出發(fā)了。
“父親,怎么這么著急要把大哥送走?”,一旁的幼子諸葛建也是有些疑惑。
“再不走,他小命就不保了!”,諸葛恪嘆了口氣,“此次至尊同意了為父的建議,派他出使蜀國,也是愿意給他一條活路,為父這個做臣子的要是不把握好君恩,豈不是有負陛下的信賴?”
諸葛建一驚:“什么?父親,這……”
諸葛恪止住了他的話頭,笑道:“不必多言,你且看著就知道了?!?/p>
很快呂據(jù)十日之內(nèi),將兩萬人馬集結完畢,出兵到皖城與朱異匯合,兩人商量了之后,合兵一處,穩(wěn)扎穩(wěn)打地朝著龍舒縣前進,而文欽的先頭兵馬也到達了潛縣,做出了要與吳軍匯合的架勢。
朱異看著地圖,問向一旁的呂據(jù):“越騎校尉,您看,文欽的部隊在潛縣,派了人請我們前往接應,你以為如何?”
“其中必然有詐!”,呂據(jù)也立刻看出了問題,指著地圖上的兩個地方:“朱將軍且看,龍舒縣西側是天柱山,東側是七門堰,若是魏軍在這里埋伏一支軍隊,等我軍前往潛縣時,東西夾擊,一股奪取了龍舒縣,我這幾萬大軍不就被斷了后路?屆時,還不就成為魏國的囊中之物?”
朱異點了點頭:“呂校尉所言極是,如此,我們派人去與文欽說,讓他主動過來找我們,我們在此靜觀其變,以備不測?!?/p>
文欽收到了兩個人書信,也是有些頭疼,一旁的文俶走了過來:“父親,怎么看您的表情如此頭疼,出了什么事情?”
“看來來這個仗打不起來了,這個朱異還算有腦子,到了龍舒縣便是止步不前,不愿意在前進了,為父要是所料不錯的話,他們應該已經(jīng)識破了我們的計策?!?,文欽無奈嘆了口氣,“若是如此,也就只能退兵了?!?/p>
“父親,孩兒想帶兵去一趟前線?!?,文俶立刻拱手請戰(zhàn)。
“胡鬧!你一個十二三歲乳臭未干的小兒跑過去做什么?吳軍若是有防備,你去了也是白跑一趟。”,文欽想都沒想就立刻拒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