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氏被眾人看得背脊發(fā)涼,從驚愕中回過神,自然不可能承認做過什么傷害老夫人的事。
“世子,我知道你因為婉姐姐的緣故一直厭惡我這個姨娘,可你也不能仗著身份污蔑人,難不成母親的死是我害的不成!”
“難道不是嗎!”紀墨卿隨口應(yīng)了句,知道她不可能輕易坦白此事,隨手抓出一些藥材,“這些藥材你認識吧!”
袁氏看著地上的藥材面色微變,佯裝鎮(zhèn)定回道:“不認識。”
紀墨卿轉(zhuǎn)而看向劉府醫(yī)問道:“劉府醫(yī)告訴大家這是什么藥!”
劉府醫(yī)看了眼,面色一震,沉聲回道:“這是毒參,十分罕見的劇毒之物,無法通過熬住等方式祛除毒性。若是人誤食,少量會導致頭暈惡心,若服用過量會呼吸困難,暈厥,意識模糊,全身麻痹癱瘓,若無法及時治療,十二個時辰內(nèi)必死?!?/p>
葛嬤嬤聞言喃喃道:“劉府醫(yī)說的這些都是老太君出事之前有過的癥狀!”
大家聽到她的話,立馬把兩件事聯(lián)系起來,有人說道:“難道紀老夫人是因為誤食了這個藥材導致的突然病重離世嗎?”
紀墨卿沒有說話,示意秦副使進院說話。
秦副使拿著一包裹來到院子,打開后看到里面都是藥渣,解釋道:“這些是紀老夫人生前服藥的藥渣,是侯府廚房帶著我們?nèi)テ饺杖鱼锼牡胤秸一貋淼?,麻煩劉府醫(yī)看一下?!?/p>
剛打開,頓時一股臭味彌漫在空氣中,眾人紛紛捂著鼻子,有的還干嘔,這么久的東西,早就發(fā)臭了。
茲事體大,劉府醫(yī)也只能捂著口鼻上前檢查,查看了一會兒,果然看到藥渣中有毒參的殘渣,他皺眉說道:
“這些藥渣中有毒參的殘渣!”
紀侯爺知道紀墨卿沒有證據(jù)是不可能在紀老夫人出殯的日子莫名其妙鬧這一出的,陰沉著臉看向袁氏。
“袁氏你說,這毒參和藥渣到底怎么回事,侯府內(nèi)宅和廚房的事一直都是你在管。”
袁氏雖然心底已經(jīng)亂成一團,即便發(fā)現(xiàn)了藥渣也不能證明和她有關(guān),眼眶泛起淚光,委屈說道:
“老爺,這不知從哪來的藥渣怎么確定就是老夫人服用的藥渣,還有世子說的毒參妾身更不知是什么,給母親的藥都是經(jīng)過府醫(yī)去醫(yī)館抓的,妾身從不過手,實在不知怎么回事。”
紀侯爺覺得她說的不無道理,僅憑一些藥渣,完全可以隨便熬煮放兩天,那個毒參就更不能證明老夫人的死和這個有關(guān)了。
安熙寧在遠處看著,面露擔憂,擔心世子大人因為老夫人過世病急亂投醫(yī),要是沒有證據(jù),今日的事肯定不僅顏面盡失,還要被人說不孝,出殯日鬧這一出。
紀墨卿這會兒看過來,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,并沒有因為袁氏的反駁有絲毫動搖。
他冷聲斥道:“不見棺材不落淚,秦副使,把人帶進來!”
秦副使應(yīng)聲是,隨后押著一個頭發(fā)凌亂狼狽不堪的老嫗來到院中,圍觀的人或許對老婦陌生,但安熙寧可不陌生。
她一臉訝異,低聲道:“琴嬤嬤?”
之前在候府時,琴嬤嬤因為想要陷害她和下人私通,后來被逐出侯府,之后便沒再見過,還以為早離開金陵了,沒想到還在。
秦副使主動介紹道:“這老婦是侯府袁夫人以前貼身伺候的嬤嬤,紀老夫人出事之前,有人雇了一群挖藥人上山找過毒參,花銀子找人挖毒參的便是這老婦,她也承認了此事!”
袁氏在看到琴嬤嬤的一瞬間就知道這個事真的瞞不住了,嚇得手腳一軟,整個人搖搖晃晃的快暈倒過去。
要是只有一個證人紀墨卿肯定不會拿紀老夫人出殯的日子冒險,事情還沒結(jié)束,他緩緩說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