欽天監(jiān)監(jiān)正是這場巫蠱亂的始作俑者,這會兒竟然從他房中搜出巫蠱人偶。
祁王,監(jiān)正,紀墨卿他們此刻都聚集在宣德殿,永德帝猛烈咳嗽著,看著暈倒的監(jiān)正還有桌上詛咒自己的巫蠱人偶。
“用水把他潑醒!”
監(jiān)正從昏迷中醒來,滿身濕漉漉的,一醒來看到座上憤怒的皇上,立馬跪下磕頭喊道:“圣上,臣冤枉呀!”
永德帝氣得拿起木頭人偶就砸了過去,狠狠砸中監(jiān)正的腦門,瞬間流出鮮血。
祁王看到那尊人偶娃娃,神色晦暗,這不是他埋在淡利莊那個巫蠱人偶嗎?果然是被搜出來了!
他看向紀墨卿,正好這時候紀墨卿也看向他,兩人都知道怎么回事,卻都不能說。
祁王要是指出紀墨卿陷害欽天監(jiān),那就得承認自己把這個人偶埋到淡利莊的,整個事情都是自己在背后操弄。
哪怕明知是紀墨卿在陷害也沒辦法指認,紀墨卿也沒辦法直接指認祁王,因為沒有證據(jù)證明就是他埋到淡利莊的。
永德帝沒注意到兩人的神情,這會朝監(jiān)正喝道:“那你倒是給朕好好解釋一下這人偶是怎么回事,難不成你想說有人為了陷害你故意放到你屋中的嗎!”
監(jiān)正順著話喊道:“圣上英明,就是有人看微臣替您查此事,這才栽贓陷害,不想要陛下龍體安康?!?/p>
永德帝隱忍著憤怒:“那朕倒是想聽聽你說,是誰要陷害你能進得了欽天監(jiān)的門,還能悄無聲息地把東西放到你屋內(nèi)?!?/p>
監(jiān)正聞言立馬看向紀墨卿,正要開口時,看到祁王微不可察搖搖頭,明顯在示意他不要攀扯紀墨卿。
他到嘴邊的話趕緊改口:“圣上,微臣不知,但肯定不是微臣要害您,要是微臣又怎么會自己把東西藏放在屋內(nèi)?!?/p>
祁王永德帝沒說話,順勢便為他說話,“父皇,兒臣覺得監(jiān)正的話不無道理,他要是要害您,應該不至于把東西放在屋內(nèi)?!?/p>
永德帝看向紀墨卿,沉聲問道:“紀愛卿,你怎么看?”
“回圣上,臣奉命搜查在監(jiān)正處搜出物證,本不該多言,但按監(jiān)正和祁王殿下的說法,那其他地方搜出的物證又作何說法?”
祁王皺起眉頭,心知紀墨卿是沖著白老而來,可眼下的情況就是如此,要么把欽天監(jiān)拉下水,要是不保他,可能會狗急跳墻把自己讓他做的事抖出來,可幫了監(jiān)正就是間接幫了白老和太子。
他臉色愈發(fā)難看,不得不說這招釜底抽薪確實厲害。
永德帝看向祁王:“老二,此事你覺得呢?”
祁王回過神,只能盡可能把巫蠱之事大事化小,盡可能保住監(jiān)正的命。
“回父皇,兒臣以為,此事確實有待深查,不該以搜出物證就下定論,萬一有人在背后陷害忠良,豈不是在擾動我國的根基,應該慎重處理,此巫蠱材料易得,若一直讓此事紛擾,實在是有傷父皇龍體?!?/p>
永德帝雖然重病在身,可比并非蠢笨之人,要是現(xiàn)在還看不出端倪,他就不是皇上了。
此事便是黨爭引起,看他身體日漸衰弱,以為他真的病糊涂了,如今太子被禁閉,太子師在天牢,欽天監(jiān)又突然犯了事。
若是他身體無恙之前必定全部狠狠懲治,竟敢掀起巫蠱之事,可惜眼下他有心無力,若是任由事情擴大,必定會動搖國本。
他輕咳一聲,像是下了某種決心:“老二,你也該是到封地的時候了。”
祁王臉色大變,皇上這話可不單單是讓他去封地的意思,是要讓他退出朝堂斗爭,徹底穩(wěn)固太子的地位。
他沒想到此事竟然會到這個地步,急忙說道:“父皇,您如今身體抱恙,兒臣怎么能此時離去,便留兒臣在膝下伺候吧?!?/p>
永德帝并沒有因為他的話改變主意,反而說道:“正因為朕身體欠佳,才讓你去西南封地,那里土司動亂,需要你守著。”
祁王還想辯解,永德帝直接沒讓他開口:“此次的事朕不想過多追究了,紀愛卿此番搜完就到這吧。欽天監(jiān)監(jiān)正妖言惑眾,亂我朝綱,陷害忠良,革職,杖刑一百,流放千里嶺南。太子師處搜出巫蠱物證,革職,流放千里北境,不得回朝。即日起解除太子的禁閉,不日祁王回西南封地。一應巫蠱之物,設祭壇焚燒以告天地?!?/p>
紀墨卿聞言,這個結(jié)果雖然算不上好,但總歸保住了白老他們的性命,也不再多說,拱手應道:“臣遵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