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目的?”
圣師突然大笑,旋即露出憤怒悲傷的神情,狠狠看向永德帝?!八麣壹覉@,屠我族人,我大難不死,活著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毀了禹國,親手殺了他……可你!”
他猛地看向安熙寧,雙眼猩紅,好似要迸發(fā)出怒火:“都是因為你!你三番兩次壞我好事,上次疫病要不是因為你,整個江浦縣甚至整個金陵都要尸橫遍野!你比永德帝更該死!”
安熙寧看他的憤怒絕非假的,雖然她不知道圣師跟永德帝之間的恩怨,但是把這種仇恨發(fā)泄到數(shù)萬普通百姓身上,她絕對不會認可,也不后悔自己做的事。
“周仁正,你去把這女的殺了,我把永德帝解決了,這個狗皇帝一死,你在祁王那就是頭功,老朽不需要那些虛名!”
圣師看殿內只有病弱的永德帝,還有一個老掉牙的福公公,再就是安熙寧一個弱女子,他們的命不過在他一念之間,都得死!
周仁正沒有應話,反而看向安熙寧,圣師察覺他的反應,沉聲道:
“她早就是跟紀墨卿眉來眼去,你難道忘了他們怎么對你的,殺了他們,讓那些從不正眼看你的人知道你的厲害!眼下是最好的機會,錯過了,你永遠都會被人瞧不起。”
圣師說著把鋒利的匕首交給他,繼續(xù)慫恿他,“想想你被凈身的時候她在干什么,她在和姓紀的巫山云雨。明明是你養(yǎng)了十年的童養(yǎng)媳,卻白白便宜了姓紀的,你現(xiàn)在先殺了他們,再殺姓紀的,今后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!”
周仁正眼神透出憤怒,緊緊握著匕首。
圣師見狀也不再廢話,拿出匕首朝永德帝走去,福公公見狀奮不顧身擋在前面。
“你們放肆,咱家在,休想對圣上不……”
福公公的話都還沒說話,直接被圣師白刀子進,紅刀子出,一連又捅了幾刀。
福公公口鼻流血,雙手緊緊抓著圣師,帶著痛苦憤怒倒了下去,鮮血瞬間染紅了大殿鮮艷的石板,一股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。
圣師跨過福公公的尸體,看向病怏怏的永德帝,放肆大笑:“哈哈哈,永德帝,你可曾想過自己會是這種死法!”
永德帝看著對方,也終于想起來,虛弱的聲音喃喃道:“你是當年西境村的人!”
“看來皇上記性很好,總算想起來了,沒錯,老朽就是西境村的人,被你誣陷和輔國公串通叛國,后來我大難不死,入了西域圣教,學成重新回到禹國,就是為了毀滅禹國!”
安熙寧面色一震,沒想到對方竟然和輔國公一案有牽連,急忙問道:“你們和輔國公府什么關系?當年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事!”
圣師回過身,提到當年的事,似乎并不介意多說幾句。
“我們曾是韃靼土部人,受輔國公的恩情留在西境村生活,當時還是太子的永德帝親帥士兵屠殺了整個村子,說我們替輔國公通敵賣國。老天有眼讓我活了下來,西境村絕對沒有通敵叛國,輔國公也不會叛國,永德帝該死!”
聽著圣師的話,安熙寧沒想到他和父親還有這層淵源,身后的周仁正也是面露詫異,顯然第一次知道圣師的來歷。
唯有永德帝面色平淡,顯然在知道圣師身份的一刻,就知道對方和輔國公府的淵源,而且對方也沒有說錯,當年他舉報輔國公之后,和當時的刑部尚書高閣老一起調查此事,帶兵去了西境村,把他們全殺了,死無對證。
沒想到時過境遷十幾年,當年的因果又來了。
在他說話間,安熙寧已經擋在圣師面前,緩緩說道:“你現(xiàn)在殺了他,那些死去的人依舊背負著通敵叛國的罪名,他們能活過來嗎?”
“閉嘴!休要在這胡說八道,我就是要殺了他為西境村的人報仇雪恨!”圣師的情緒激動,聽不進她的話,還沖周仁正喝道,“真是個沒用的廢物,難怪被人看不起,你不動手我替你動手殺了她!”
永德帝見安熙寧竟然在維護自己,覺得有一線生機,忽然說道:“她是輔國公府的遺孤!”
圣師果然愣住,周仁正也一臉震驚,他們對此都不知情,后者隨即恍然大悟,難怪祁王之前在查安家父母的,竟然是為這事。
“你真的是輔國公的女兒?”圣師一臉不敢置信問道。
安熙寧知道這個秘密已經沒有守的必要,微微頷首:“我是!府里的嬤嬤用親生女兒替換了我,偶然活了下來?!?/p>
永德帝以為圣師知道了這個事,會十分感動,沒想到對方變得面目猙獰,厲聲喝道:“那你現(xiàn)在在干什么!永德帝殺了你父母,毀了輔國公全府上下數(shù)十口人,你現(xiàn)在竟然護著他?你父母泉下如何能安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