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德帝聞言嚇了一跳,誤以為紀墨卿要殺他,頓時喝道:
“放肆,你難道想要殺朕不成!”
安熙寧也是被世子的話嚇了一跳,要是永德帝死了,那給父母澄清的事怎么辦,雖然不愿如此,但是她也沒出聲。
她無條件支持他的做法,也怕要殺皇上,相信他也一定有理由的。
紀墨卿見他們都誤會了,緩緩解釋道:“圣上誤會了,臣的意思是傳出圣上駕崩的假消息,這樣祁王按捺不住,聽到消息的太子同樣會按捺不住,只要他們雙方亂起來,宮里的禁軍才有主動權。”
永德帝臉色難看,如此晦氣的事,便是假消息也有些難以接受,人老了最怕的就是死。
紀墨卿也不著急,反正除此之外,他再無其他辦法,單獨的禁軍不管是對上祁王和太子都沒有任何勝算。
安熙寧聽了他的話也覺得是個好主意,只是看永德帝還有些猶豫,便主動問道:“明日祁王必定會攻城門,世子大人覺得能守多久?”
“半日,必定城破,宮內(nèi)的禁軍并沒有護衛(wèi)金陵那些軍隊的重器,也沒有各種守城的武器,半日已是極限?!?/p>
“也就是說,什么都不做,明日大家都會死,那還需要在乎一個晦氣的謠言嗎,左右不過多活半日?!彼室庹f道。
永德帝眉頭緊皺,雖然知道他們在說自己,但心中那點遲疑也確實沒了,“便按紀指揮說的辦,需要朕做什么?”
“只需要您躺著,臣不會讓任何人檢查,此事也會和禁軍統(tǒng)領說一聲,只要微臣二人沒有異議,那駕崩的消息就不會有人懷疑,只等外面情勢改變,到時您再露面即可?!?/p>
“好!”
紀墨卿隨后叫來禁軍統(tǒng)領,與他說了此事,有永德帝在,他也沒有任何異議,隨后兩人便大喊:
“皇帝駕崩了!”
此話在黑夜中猶如巨石落水一般,激起千層浪,整個皇宮都在傳皇帝駕崩的話,直接吹響國喪的號角。
號角一響,不僅僅宮內(nèi),宮外的金陵城也都聽得一清二楚,只有皇帝駕崩才會吹響這個號角。
宮門外的祁王在國喪的號角中驚醒,急忙寬衣起身,“外面發(fā)生了什么事!”
高閣老匆忙回道:“回殿下,宮內(nèi)傳出國喪的號角,說是皇帝駕崩了!”
“那老東西死了?”祁王有些意外,說意外卻也不意外,永德帝本來就一副氣息奄奄的模樣,突然死了也不奇怪,只是打亂了他的節(jié)奏,忍不住笑道,“早不死晚不死,這個時候死得真好。傳我命令,全軍集合,準備攻皇城,叛賊殺了皇帝!”
宮墻外的大軍立即動起來,紀墨卿從墻上看著墻下,如自己所料,祁王果然忍不住要攻城了。
他擔心攻城危險,想讓安熙寧退到后宮去,安熙寧沒有走,與其在后宮提心吊膽,不然在這和他并肩作戰(zhàn),便是城破了,要死也是一起死。
紀墨卿見她心意已決,心頭溫暖,也沒再勉強,留了兩個人守著他,自己則和禁軍統(tǒng)領守宮城,只等太子的兵馬入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