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嫁過人又怎么樣?生過孩子又怎么樣?”
許江猛地攥緊拳頭,指節(jié)泛白,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分,眼底滿是不服輸?shù)膱?zhí)拗,像是在反駁全世界的偏見,“我喜歡的,從來都只是她蘇婉清這個人!”
他往前傾了傾身,語氣里添了幾分急切的認真,每一個字都帶著滾燙的真誠:“她性格善良,待人溫和,就算遇到天大的事也能沉住氣不慌亂,對待工作更是半點不含糊,認真得讓人心疼,這些優(yōu)點,媽您難道不比我更清楚嗎?”
說到這兒,他忽然頓住,目光灼灼地看向許秋蕓,語氣里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反問,像是在叩問這份偏見:
“難道就因為她離過一次婚、身邊多了個孩子,這些刻在骨子里的好,就全都不算數(shù)了?”
不等許秋蕓回應(yīng),他深吸一口氣,眼神驟然變得無比堅定,聲音里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:“媽,我今天把話說明白,我的婚姻,是我自己的事。您贊成也好,不贊成也罷,這輩子,我想和誰過、想怎么過,我自己做主!”
他胸口微微起伏,先前的窘迫早已消失不見,只剩下對這份感情的篤定與捍衛(wèi),連空氣里都仿佛彌漫著他不肯退讓的決心。
許秋蕓定定地看著他,目光深邃,像是要透過他的眼睛,看清他心底最深處的決心。
而許江也絲毫沒有退讓,迎著母親的視線直直望回去。
一米九的挺拔身形在書房暖光下愈發(fā)顯得結(jié)實,無形中透著一股不容小覷的壓迫感。
即便面對一向強勢、說一不二的許秋蕓,他眼底的堅定也半分未減,仿佛在無聲宣告,這份感情,他絕不會輕易妥協(xié)。
書房里的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,只有墻上掛鐘的滴答聲在靜靜流淌。
良久,許秋蕓忽然抬手,輕輕拍了兩下手掌,一聲“好!”擲地有聲,打破了這份沉寂。
“這才像我許秋蕓養(yǎng)出來的孩子!”
她的語氣里滿是毫不掩飾的贊許,眼神亮了起來,先前的嚴肅早已褪去,只剩下欣慰,“有骨氣,有擔當,沒被那些世俗的條條框框困??!”
她前傾著身體,目光細細描摹著兒子的臉龐,忽然覺得,那個從前總跟在她身后、遇事還會躲在她懷里的小家伙,真的長大了。
如今的他,不僅能獨當一面,還能為了心之所向,勇敢對抗所有偏見。
這份通透與果敢,比任何成就都更讓她驕傲。
“既然你有這份心,那媽就徹底放心了!”
許秋蕓臉上的嚴肅徹底化開,笑容里滿是溫柔,抬手輕輕拍了拍許江的胳膊,“蘇婉清這孩子,是媽看著長大的,她的品性、她的韌性,媽都打心底里喜歡??赡阋仓溃艅倧囊欢问〉幕橐隼镒叱鰜?,這么多年又一直把你當?shù)艿芸?,心里那道坎沒那么容易跨過去,再加上她骨子里那股不愿麻煩人的倔勁兒”
她頓了頓,眼神里添了幾分認真,語氣也沉了些:
“短時間內(nèi),這事恐怕沒那么容易成。許江,媽再問你一次,你是真的考慮好了嗎?萬一要等她很久,甚至可能等很久都沒結(jié)果,你也愿意?”
許江還愣在原地,眼睛眨巴了兩下,母親的話像是帶著魔力,在他耳朵里繞了好幾圈才消化。
母親不僅沒阻止他,反而在替他考慮這些細節(jié),難道她是想幫自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