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婉清握著手機,久久沒有說話。
晚風(fēng)卷著落葉掠過腳邊,帶來一陣涼意,才讓她從怔忡中回過神來。
原來謝閆塵回來后的刻意刁難,全是因為信了許江的話,真把她當(dāng)成了沒見識、只能靠伺候人攀附豪門的女人。
也好。
她在心里輕輕嘆了口氣,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邊緣。
一個身份低微、滿腦子算計還貪慕虛榮的女人,謝閆塵自然不會有半分留戀。
這樣一來,等辦離婚的時候,他只會更痛快,不會有絲毫猶豫。
“沒事?!?/p>
蘇婉清的聲音終于平靜下來,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釋然,
“你說得很好,這樣正好。”
大不了這十天多受點累,多做些雜事罷了。
在謝家這五年,她早就把這些伺候人的本事練得爐火純青。
許秋蕓把她養(yǎng)得嬌氣,從小到大沒讓她沾過半點重活,剛離開許家時,她連洗衣機的開關(guān)都分不清。
可嫁給謝閆塵后,知道他胃不好,她特意跑去五星級酒店后廚當(dāng)學(xué)徒,手上被熱油濺出的疤、被菜刀劃開的傷口,密密麻麻攢了一層又一層,才終于練出一手合他口味的手藝。
家里傭人偷懶?;妥约耗弥ú脊蛟诘厣喜恋匕?,膝蓋磨得發(fā)紅也不吭聲。
謝可欣出生后,孩子皮膚嬌嫩,她怕洗衣液傷了孩子,寒冬臘月里也堅持用冷水手洗棉衣,指尖凍得又紅又腫,連握筷子都發(fā)顫,卻從沒在謝閆塵面前抱怨過一句。
她自嘲地勾了勾嘴角,眼底掠過一絲苦澀。
五年免費傭人都當(dāng)了,還怕這最后十天嗎?
“對了,清清?!?/p>
許江的聲音突然從電話那頭傳來,打斷了她的思緒,“剛才吃飯的時候,老太太跟我說,等你和謝閆塵離婚了,就把你調(diào)回實驗室?!?/p>
蘇婉清的腳步猛地一頓,連呼吸都漏了半拍:“為什么?”
她一直以為,許秋蕓把她安排成實習(xí)生,是真的要她從底層做起,為五年前的沖動付出代價。
電話那頭的許江笑了起來,把許秋蕓的原話一字不差地轉(zhuǎn)述給她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