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坤寧宮內(nèi)。
蕭明姝正對鏡梳妝,眉宇間還帶著昨夜未消的郁氣與疲憊。
窗外隱約傳來一陣陣喧嘩笑鬧,夾雜著宮人們略顯激動的謝恩聲,吵得她心煩意亂。
她蹙緊眉頭,將手中的玉梳重重拍在妝臺上。
冷聲問身旁侍立的大宮女:“白薇!外面是怎么回事?吵吵嚷嚷,成何體統(tǒng)!”
白薇早已氣得臉色發(fā)青,聞言立刻上前一步。
情緒激動的福身回道:“娘娘!您快別提了!還不是永壽宮那位新晉的德妃!”
“真真是個不知收斂的現(xiàn)眼包!”
她語氣又快又急,充滿了鄙夷:“不過就是皇上昨夜在她那兒歇了一晚,瞧把她輕狂的!”
“這一大清早,就打發(fā)她宮里那幾個眼皮子淺的小太監(jiān),滿后宮地撒銅錢打賞,見人就給,說什么‘沾沾喜氣’!”
“引得各處的奴才們都圍過去爭搶謝恩,鬧哄哄的,沒半點體統(tǒng)!”
“不知道的,還以為是多大的恩典呢,不過是伺候了一回罷了,就張揚成這樣,呸!”
蕭明姝聽著,臉色徹底陰沉下來,指尖死死掐進了掌心。
蕭明姝聞言,臉上瞬間覆上一層寒霜,猛地將手中的玉梳砸在妝臺上。
發(fā)出刺耳的聲響:“好狂妄的賤人!如此張揚跋扈,簡直是不將本宮這個皇后放在眼里了!”
白薇見狀,急忙上前勸慰,語氣卻仍帶著幾分以往的得意:“娘娘息怒!您何必為她動氣?”
“她不過是個妃嬪,再如何也越不過您去!”
“皇上當(dāng)初在咱們坤寧宮,可是整整歇了一個月呢!那才是真正的恩寵……”
“蠢貨!”蕭明姝厲聲打斷她,胸口劇烈起伏,眼中射出銳利而冰冷的光,“那一個月,婉棠剛生產(chǎn)完,還在月子里!”
“一出月子皇上就迫不及待去了她那兒,這說明什么?”
“說明本宮的坤寧宮,不過是個無處可去時的暫歇之地,是個備用的地方!你竟還以此為榮?”
白薇被斥得臉色一白,猛地低下頭,指甲狠狠掐進手心,臉上盡是對婉棠的怨毒:“奴婢……奴婢愚鈍!”
蕭明姝深吸一口氣,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。
聲音帶著一絲疲憊與忌憚:“本宮原以為林晚意那個蠢貨至少能給她添點堵,沒想到……反而折了進去。”
“更是壞了本宮的家計劃。”
“到底是本宮小瞧她了,這婉棠,比本宮想象的要難纏得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