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是個大晴天,也不用上工,幾個婦女湊在一起,坐在路邊上搓麻繩。
一邊搓,一邊嘮嗑。
“誒!你們昨天去看熱鬧沒?看見劉老婆子那臉沒?被錢明那小子氣的呦!通紅通紅的!”
“哎呀!咋沒去看呢!老劉家的熱鬧能少了我?我是第一個過去的!看著劉老婆子叫錢明氣得差點兒厥過去,我這個解氣??!”
“瞧瞧你,至于嗎?”
“嘿!咋不至于??!可太至于了!你忘了,之前劉老婆子訛了我兩個雞蛋的事情了?兩個雞蛋呢!我這輩子都忘不了!
別說我,你也不是第一時間就趕過去了?他孫子上學(xué)期搶你孫子筆記本兒的事兒,你能忘???”
“嘿嘿,說那干啥呀!”
“唉,說起來,還得是老錢家的人狠呢!錢明一個還不到十歲的小崽子,能從劉老婆子的手里扣出五塊錢出來!”
“要說狠呢,還是秦香蘭狠。那錢明可是她大孫子,說不要就不要了!說攆出去就攆出去了!”
“就是,也不知道她是咋想的,放著大孫子不要,倒是對那三個孫女兒好得不得了,還讓她們上學(xué)呢?你說小丫頭片子念那么些書干啥?就算是將來能考上工人,嫁了人不還是都給人家了!”
“連孫子都不要了,要我說她那不是狠,她那是傻!”
······
幾個人正說著呢,就看見秦香蘭和一個年輕人騎著自行車,從自己的身邊走了過去。
秦香蘭騎得穩(wěn)穩(wěn)當(dāng)當(dāng),幾個婦女卻嚇了一跳,立馬就閉上了嘴巴。
直到秦香蘭走遠(yuǎn)了,幾個人才又湊到一起,重新開始說話。
“你們說,咱們說的話,她聽見沒有?”
“沒有吧?咱們也沒有說多大聲,應(yīng)該是沒有聽見。再說了,她要是真聽見了,還能就這么直接走過去?
要是以前,她可能憋住,自從和錢永興離婚以后,她可變了。
可不是能受委屈的人!
要是聽見了咱們說的話,還不得和咱們吵吵?。 ?/p>
“聽見就聽見唄,咱們也沒說啥呀!聽見能咋的?”
話雖然是這么說,但是那人的聲音可不像剛剛那么大聲。
要不是幾個人的腦袋湊得近,其他人差點兒都沒有聽見她到底說了什么。
然而,秦香蘭真的沒有聽見她們的話嗎?
當(dāng)然不可能沒聽見了!
秦香蘭可是順風(fēng)耳,別說她們剛剛沒有收斂聲音的時候說的那些話了。
就連現(xiàn)在,她們壓著嗓子,用氣音說的話,她也都聽得清清楚楚的。
只是她現(xiàn)在是真的沒有時間搭理她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