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氣中一片寂靜。
洛玄聽著蘭清芷講述的二十年前的事聽的目眩神迷,完全沒有想到二十年前居然發(fā)生過如此波瀾壯闊的事情。
沒得說了,那洛淵肯定是他老爹,只不過洛玄也沒想到他老爹真正的身份居然會是一個煉氣士。
而那和老爹對戰(zhàn)的神秘人,正是一直對他窮追不舍、試圖從他身上奪走萬靈鼎的冥淵。
原來冥淵找上他居然還是因為老爹。
不過這也十分合理,冥淵本就是追著老爹以及他身上的萬靈鼎而來,如今老爹失蹤,萬靈鼎在他的身上,冥淵不糾纏他又能糾纏誰?
只不過更讓洛玄好奇的是老爹和冥淵的來歷。
什么叫萬靈鼎可決定上界無數(shù)人生死存亡?
難不成這意思是指洛淵和冥淵兩個人不是這個世界的人,而是從上界下來的?
那他們又是如何下來的?
洛玄只覺得腦海中冒出了層層疊疊無數(shù)的疑問,讓他愈發(fā)的迷惑。
偏偏就在這個時候蘭清芷也停了下來沒有繼續(xù)說,登時讓洛玄心中如同貓抓一般癢癢,忙不迭的追問。
“后來呢?”
蘭清芷頓了一下,眼神再次變的悠遠,重新回到了二十年前那個雷霆暴雨之夜。
……
蘭清芷的指尖還殘留著觸碰洛淵冰冷肌膚時的寒意,她下意識地攥緊了掌心,試圖將那股令人心悸的觸感驅(qū)散。胸腔里的心臟仍在不爭氣地狂跳,那如同電影特效般的畫面在腦海中反復回放——黑色霧氣凝聚的猙獰巨爪、洛淵周身縈繞的淡金色光暈、兩人在空中極速碰撞時迸發(fā)的刺眼光芒,每一個細節(jié)都清晰得仿佛就發(fā)生在眼前。
她深吸了一口氣,冰涼的空氣順著喉嚨滑入肺腑,稍稍壓下了翻涌的情緒,才抬起頭看向身旁的夏子衿。
夏子衿的臉色也算不上好看,平日里總是梳得一絲不茍的長發(fā)有些凌亂,幾縷碎發(fā)貼在額角,向來銳利的眼神此刻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。
她正蹲在洛淵身邊,小心翼翼地用干凈的布條擦拭著他手臂上的傷口。那道傷口深可見骨,邊緣還殘留著些許黑色的痕跡,像是被什么腐蝕性的東西灼傷過,即使已經(jīng)過去了幾個小時,依舊沒有絲毫愈合的跡象。
“子衿姐,我們真的不找醫(yī)生嗎?”
蘭清芷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,她看著洛淵蒼白如紙的臉,心里涌起一陣不安。從昨晚洛淵和那神秘人大戰(zhàn)重傷昏迷以來,已經(jīng)過去了整整六個小時,他除了偶爾眉頭微蹙,就再也沒有過其他動靜,呼吸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。
夏子衿的動作頓了頓,她抬起頭,目光落在洛淵胸口那道更深的傷口上,那里的衣服早已被鮮血浸透,暗紅色的血跡凝固成硬邦邦的一塊。
“不能找?!?/p>
她的聲音有些沙啞,卻異常堅定,“你忘了昨晚他和那個黑衣人對戰(zhàn)的樣子了嗎?懸浮在空中,隨手就能發(fā)出那么強的攻擊,這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。如果我們把醫(yī)生找來,他身上的秘密肯定會暴露,到時候不僅他會有麻煩,我們也難逃干系?!?/p>
蘭清芷沉默了,夏子衿的話句句在理。
昨晚那驚心動魄的一幕,徹底顛覆了她二十年來的認知。她從小接受的是唯物主義教育,從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說,可親眼目睹洛淵和那個自稱“冥淵”的黑衣人在空中激戰(zhàn),她不得不承認,這個世界上確實存在著一些超出常理的事情。
兩人別的地方也沒去,就原地將洛淵安置了下來。不過好在這里是在郊外,遠離市區(qū),環(huán)境清幽,很少有人往來,倒是個藏人的好地方。
只不過這里的醫(yī)療用品不多,她們只能找到一些碘伏和紗布,簡單地給洛淵處理了一下傷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