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志剛的手指顫抖著摸上那疊文件,喉嚨里發(fā)出一聲類似嗚咽的聲響。
“您。。。您保不住的。”
他摘下眼鏡,用袖子狠狠擦了擦眼睛。
“那些人。。。遠(yuǎn)比您想象的。。。。。?!?/p>
“吳長山?陳忠和?”
鄭儀冷笑一聲。
“還是縣里某些人?”
許志剛猛地抬頭,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震驚。
“看來我說對了?!?/p>
鄭儀雙手插兜,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佝僂的老人。
“但您搞錯了一件事——我不是來討價還價的?!?/p>
他俯身拿起文件,從里面抽出一張照片扔在茶幾上。
照片里,許棟穿著紡織廠的工作服,站在廠門口,神情麻木。
“您兒子本來可以有個體面的前途?!?/p>
鄭儀的聲音突然放輕。
“但某些人不放心,非要把他按在最底層盯著,就像拴住您的一根繩?!?/p>
許志剛的呼吸變得粗重,布滿老年斑的手死死攥住照片。
“這些年您忍氣吞聲,無非是為了保住兒子?!?/p>
鄭儀轉(zhuǎn)身望向窗外的晚霞。
“但您有沒有想過,許棟為什么寧可去工廠做工,也不愿接受您的安排?”
掛在墻上的時鐘突然敲響,沉悶的鐘聲在屋子里回蕩。
許志剛佝僂的身影微微發(fā)抖。
“那孩子。。。從小就倔。。?!?/p>
老人的聲音支離破碎。
“我說多少次。。。讓他離鎮(zhèn)政府遠(yuǎn)點(diǎn)。。。他就是不聽。。?!?/p>
“因?yàn)樗勒嫦唷!?/p>
鄭儀突然轉(zhuǎn)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