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美學學會今晚在這里聚會。”
這個姓何的男子晃了晃酒杯,目光放肆地在鄭儀身上掃視。
“這位是?”
“省委組織部的鄭處長?!?/p>
秦月簡短地介紹道,語氣明顯冷淡了不少。
“組織部?”
何教授夸張地挑了挑眉,故意拖長了音調:
“原來是‘管官的官啊?!?/p>
他自顧自地拉過一張椅子坐下:
“秦老師,我最近在寫一篇關于后現(xiàn)代政治美學的論文,正好可以請教一下這位鄭處長。你說這官場的權力運作,算不算一種表演藝術?”
鄭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,不動聲色地看向何教授:
“何教授研究美學?”
“是的,我對權力美學特別有興趣。”
何教授晃著酒杯,眼神挑釁:
“比如說,鄭處長現(xiàn)在這副不動聲色的樣子,就是一種典型的政治表演吧?”
秦月臉色已經沉了下來:
“何教授,我們正在……”
“權力確實有美學維度?!?/p>
鄭儀突然開口,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:
“就像何教授這身打扮——凌亂的頭發(fā)、不修邊幅的衣著、刻意端著的紅酒杯,都是在表演一種‘反抗體制的知識分子’形象,不是么?”
何教授的表情一僵。
鄭儀繼續(xù)道:
“您說政治是表演藝術,但您自己不正是在用最刻板的方式,表演著一個‘叛逆學者’的角色嗎?”
秦月瞪大了眼睛,顯然沒想到鄭儀會如此直接地反擊。
何教授臉上一陣青一陣白,手中的酒杯不自覺地捏緊了:
“鄭處長不愧是搞政治的,嘴皮子就是厲害。”
他悻悻地站起身:
“不過我覺得吧,真正的知識分子應該遠離權力中心。秦老師,你說是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