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像一塊浸了墨的黑絲絨,沉沉壓在白虎堂總部的上空。
總部大樓前的廣場上,燈火通明卻彌漫著刺鼻的血腥氣,白虎堂和白水堂的小弟們正打得昏天黑地,難舍難分。
白虎堂的小弟們大多穿著黑色勁裝,左臂上繡著栩栩如生的白虎圖騰,此刻圖騰被汗水和血水浸透,顯得有些猙獰。
他們手里握著鋼管、砍刀,每一次揮砍都帶著呼嘯的風聲,朝著對面的白水堂小弟狠狠砸去。一個白虎堂小弟嘶吼著,鋼管重重落在對方的肩膀上,“咔嚓”一聲脆響伴隨著凄厲的慘叫,那名白水堂小弟瞬間跪倒在地,捂著肩膀在地上翻滾,鮮血順著指縫不斷涌出,染紅了身下的青石板。
白水堂的人也不甘示弱,他們、手里的武器五花八門,有自制的短棍,還有磨得鋒利的水果刀。
一名身材瘦小的白水堂小弟反應極快,見同伴被打倒,立刻從側(cè)面繞到那名白虎堂小弟身后,水果刀毫不猶豫地朝著對方的后腰刺去。白虎堂小弟察覺到危險時已經(jīng)晚了,只覺得后腰一陣劇痛,他猛地回頭,眼中滿是難以置信,隨后重重倒在地上,再也沒了聲息。
廣場上到處都是揮舞的武器、飛濺的鮮血和嘶啞的喊殺聲。有的小弟被砍中手臂,鮮血順著傷口噴濺出來,卻依舊咬著牙,用沒受傷的手撿起地上的武器繼續(xù)戰(zhàn)斗。
有的小弟互相扭打在一起,滾在滿是血污的地上,用拳頭、用牙齒,用盡一切辦法想要制服對方。
破碎的衣物、斷裂的武器散落一地,空氣中除了血腥氣,還有汗水的酸臭味和武器碰撞產(chǎn)生的金屬腥味,讓人聞之欲嘔。
而在白虎堂總部頂層辦公室里,氣氛卻截然不同。巨大的落地窗前,白虎堂龍頭正背著手站在那里,他穿著一身昂貴的黑色西裝,頭發(fā)梳理得一絲不茍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只有那雙深邃的眼睛,緊緊盯著墻上大屏幕里傳來的現(xiàn)場畫面。
屏幕被分割成十幾個小窗口,從不同角度清晰地拍攝著廣場上的打斗場景,每一個細節(jié)都逃不過周嘯天的眼睛。
周嘯天的手指無意識地在身后輕輕敲擊著,心中的疑惑卻像潮水般不斷涌來。他眉頭微蹙,眼神中帶著一絲不解和警惕。
雖說現(xiàn)在戰(zhàn)場局勢僵持,雙方你來我往,暫時分不出勝負,但這里可是白虎堂的總部,是他們的地盤!
白虎堂在這一片區(qū)域經(jīng)營多年,勢力根深蒂固,總部周圍布置了不少暗哨和據(jù)點。
從戰(zhàn)斗開始到現(xiàn)在,不過短短十幾分鐘,已經(jīng)有三批支援的小弟從各個據(jù)點趕過來,手里還帶著更多的武器和急救物資。
按照這個趨勢,用不了多長時間,白虎堂的人數(shù)優(yōu)勢只會越來越大,到時候憑借人數(shù)壓制,絕對能將白水堂的人徹底殲滅在廣場上,一個都跑不了。
白虎堂龍頭太了解洛玄了,他向來心思縝密,做事果斷,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。這次洛玄敢?guī)е姿玫娜酥鲃觼戆谆⑻每偛刻翎叄厝皇怯袀涠鴣怼?/p>
可在白虎堂龍頭看來,洛玄唯一的勝算,就是速戰(zhàn)速決,趁著白虎堂的支援還沒完全趕到,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,盡快結(jié)束戰(zhàn)斗。
一旦戰(zhàn)斗拖下去,等白虎堂的支援源源不斷地趕來,白水堂就只有死路一條。
可屏幕里的洛玄,卻讓周嘯天越來越看不懂。洛玄站在白水堂小弟的中間,身姿挺拔,臉上沒有絲毫慌亂,甚至連一點著急的神色都沒有。
他偶爾抬手,擋開白虎堂小弟攻過來的武器,動作從容不迫,仿佛不是在經(jīng)歷一場生死搏斗,而是在悠閑地散步。
“洛玄這是在搞什么名堂?”
白虎堂龍頭低聲自語,眼中的疑惑更濃了。
“他難道不知道局面僵持下去,對他白水堂越來越不利嗎?還是說,他還有什么后手沒拿出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