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穗穗愣了。
她沒料到陸臨舟會把話說得這么直白,直白到戳破她刻意維持的距離。
心里的慌亂翻涌上來,卻在他帶著點受傷的目光里,硬生生成了猶豫。
只是,現(xiàn)在還不是攤開說的時候,至少不是在空蕩的辦公樓前。
林穗穗攥了攥帆布包帶,指尖泛白,沉默幾秒才低聲開口:“知道了?!?/p>
“那就一起吧?!绷炙胨霙]看他:“麻煩你了?!?/p>
每句話都短,像在勉強妥協(xié),連頭都沒敢抬,怕撞進他眼底更深的情緒里。
陸臨舟看著她這副樣子,喉結(jié)動了動。
明明是她松了口,他卻像一拳打在棉花上,剛才的急切和質(zhì)問,全被這不冷不淡的話磨得沒了力氣。
他深吸一口氣,壓下心里的澀意,只吐出一個字:“走。”
說完轉(zhuǎn)身往校門口走,腳步比剛才慢了些,刻意等著身后的人跟上來。
林穗穗看著他的背影,遲疑了兩秒,還是拎著包跟了上去。
兩人之間隔著半步距離,沒再說話,只有風(fēng)吹過軍校的聲音,在沉默里拉得很長。
……
吉普在柏油路上顛簸前行。
車窗外的梧桐樹向后倒退,帶著冬日的蕭索。
車漸漸靠近船廠區(qū)域,熟悉的紅磚廠房出現(xiàn)在視野里。
再往前拐個彎,就是陸家所在的干部家屬院。
就在車頭快要對準(zhǔn)家屬院方向時。
林穗穗一怔,陸臨舟要直接帶她回陸家?
“停一下!”林穗穗穗穗急忙開口叫停。
陸臨舟反應(yīng)極快,腳下一腳剎車踩下去,吉普穩(wěn)穩(wěn)停在路口,輪胎摩擦地面發(fā)出輕微的聲響。
他側(cè)過頭看她,眉頭微蹙:“怎么了?”
“我回筒子樓就行,不用去陸家?!绷炙胨攵⒅难郏骸拔易蛲砭透阏f了?!?/p>
空氣瞬間安靜下來,只有發(fā)動機還在低低運轉(zhuǎ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