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潯帶著眾人一路疾馳,刻意驚擾,將最后幾間木屋里蟄伏的村民也引了出來。
此刻,身后已是黑壓壓一片,嘶吼聲震耳欲聾,腐朽的氣息濃郁得幾乎令人窒息。
所有的巷口、來路都已被密密麻麻、面目猙獰的鬼物徹底堵死,形成了一道不斷逼近的死亡之墻。
“沒路了!四面八方都是!”羿飛鵬絕望地嘶吼,臉色慘白如紙。
程潯目光掃過四周,最終定格在村落后方那條蜿蜒向上的狹窄山路。
“上山!”程潯似乎早就想好了一半,沒有絲毫猶豫,背著君凝脂,率先轉(zhuǎn)向,朝著那條山路沖去。
“上山?!程潯你瘋了?!”羿飛鵬看到程潯的選擇,幾乎要崩潰了,“那是死路啊!上了山就被徹底堵死在山頂了!我們會被它們活活淹死的!完了!這下徹底完了!”
羿飛鵬的話并非沒有道理,往山上跑那最終的結(jié)果就是被堵在山頂,被尸潮淹沒也只是時間問題。
然而,盡管嘴上喊著完了,羿飛鵬的身體卻比嘴巴誠實得多,求生的本能驅(qū)使著他跌跌撞撞地跟上程潯的腳步,畢竟,留在原地更是即刻便死。
葉香芹和稚予雖然心中也籠罩著巨大的恐懼和不解,但對程潯已然形成了一種下意識的信任,兩人咬緊牙關(guān),緊隨其后。
山路崎嶇,但好在只有一條主道。
身后的尸潮洶涌追來,速度因山路地形而稍緩。
眾人幾乎是拼盡了全力向上奔跑,胸腔劇烈起伏,死亡的陰影緊緊相隨。
終于,他們沖上了山頂。
山頂?shù)貏菹鄬ζ教?,但范圍并不大?/p>
最顯眼的,便是中央的一座孤零零的建筑——一座看起來早已荒廢、破敗不堪的祠堂。
瓦片殘破,木門歪斜,蛛網(wǎng)密布。
身后,山路上傳來的嘶吼聲越來越近,鬼物們正蜂擁而上,最多不過兩三分鐘,就會徹底淹沒這小小的山頂平臺。
“魔……魔王大人,”稚予喘著氣,看著那座祠堂,異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明悟,“您帶我們到這里,難道是早就知道這里有座祠堂?”
她若有所思地看向祠堂內(nèi)部,借著微弱的光線,能看到里面層層疊疊擺放著許多靈牌:“這些牌位……難道是對付下面那些鬼物的關(guān)鍵?”
聽到稚予的話,正處于極度恐慌中的葉香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,立刻接口道:“對!牌位!我以前玩過一個恐怖游戲,里面的設(shè)定就是牌位是亡魂滯留現(xiàn)世的憑依之物!是不是……是不是毀了這些牌位,對應(yīng)的鬼物就會消散?!”
絕境之下,任何可能性都值得嘗試!
羿飛鵬聞言,像是打了雞血,也顧不上手腕劇痛,一個箭步?jīng)_進祠堂,看到供桌上那些積滿厚厚灰塵的牌位,如同看到了救命符。
他手忙腳亂地抱起好幾個牌位,狠狠地摔在地上!
“啪嚓!哐當(dāng)!”
腐朽的木制牌位輕易地被摔得四分五裂,木屑飛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