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縈的目光,在那裝了一半雜酒的杯子上停留了一瞬。
“鄭總要不能說到做到,我自有辦法拉您下地獄?!?/p>
說完,她抱起巨大的杯子,以一種近乎決絕的姿態(tài)大口吞咽。
烈酒如火焰燒過喉嚨,在胃部灼燙翻涌,她指節(jié)攥緊,卻未停頓,
殘酒從唇角溢出,滑過脖頸,洇濕衣領。這狼狽的濕痕,一如她此刻渺小而且無能為力的悲涼。
砰!
季縈把空空的高腳杯重重放在桌上,身體不由地晃了晃,卻仍強撐著站穩(wěn),直視鄭華平。
“現在就打!”
鄭華平眼神復雜,面色黑了一瞬又一瞬,終是履行承諾,拿起手機,當著季縈的面,向監(jiān)督局承認,昨晚是自己喝多了,說了醉話。
季縈把物證袋回包里。
鄭華平忙說道:“這東西給我留下?!?/p>
季縈哼笑一聲,“這東西不在我們的交易范圍內?!?/p>
說完,轉身就走,而且走得很快。
她喝得太猛,連助理也不敢攔她。
從電梯下到停車場,她直奔蕭夏的停車位而去。
蕭夏看見她踉蹌的身影,心頭一緊,立刻推門下車,快步沖了過去。
季縈幾乎是跌進她懷里的,一身酒氣混雜著冷汗,呼吸灼熱而急促。
蕭夏扶住她軟倒的肩膀,瞬間淚目。
“青燧沒了就沒了,你為什么要這么拼?”
季縈這會兒頭暈眼花,胃也開始越來越疼,個人已經臨近脫力狀態(tài)。
“我已經吐了一回了,快送我去醫(yī)院,不然我沒力氣走了?!?/p>
蕭夏紅著眼圈,迅速將她扶進車內。
坐進駕駛室后,蕭夏打了個電話,踩下油門就朝著醫(yī)院疾馳而去。
蕭昶安排的救護車,在半路上接到了她們。
季縈已經人世不省。
“這是喝了多少?”蕭昶擰眉問道。
蕭夏抽噎著說不出話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