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昭說這話時,態(tài)度放得很軟,沒有過分諂媚,圓潤杏眼里都是真誠。
如果張云舒在場,看見她神情,一定又會說,要是哪個男人見著,指不定得想欺負她。
而作為男人的周淮序,也確實沒有例外。
他目光掠過她闔動著的,淡粉的唇,手掌抬起,拇指摁在她唇角。
這動作,沈昭可太熟悉了。
腦子里猛地閃過某個夜晚,周淮序?qū)⑺龎涸谏硐?,黑眸也是這樣凝看著她,手指摁著她唇,低沉著聲音對她說:“含進去?!?/p>
只不過這一次,周淮序沒有侵入。
他抬起的手在沈昭眼里生出驚恐并躲開之前緩緩放下,瞳孔暗色閃過,轉(zhuǎn)身進了里屋,再出來時,已穿好外套大衣。
“走吧?!敝芑葱虻曊f道。
沈昭跟著人,一前一后走出房間。
兩個人保持著疏離客氣的距離,沒有半分越界。
不得不說,給周淮序挑禮物,確實是一件耗費心神的事,逛了一下午,沈昭審美都疲勞了,腿都快走斷了,愣是沒一件這位大少爺滿意的東西。
快到傍晚,沈昭實在沒招,問道:“你以前生日,都收到過什么禮物,有沒有特別喜歡的,我參考參考?!?/p>
她這話剛落,氣氛瞬間冷下來。
周淮序沉默半晌,才看了她一眼,漫不經(jīng)心地說:“我從來不過生日?!?/p>
沈昭愣了愣。
周淮序則是興致銳減,本就平靜的神色愈發(fā)冷淡。
“不用買了,回去吧?!?/p>
他提步往停車方向走去。
沈昭跟在后面,抬眸凝視著周淮序越來越遠的挺拔背影,在傍晚黃昏暮色之中,竟帶著幾分讓人無法理解的孤獨。
當然,沈昭所感受到的這種孤獨感,沒有任何邏輯支撐,說白點,就是她覺得。
自然也就不排除,因為喜歡,所以容易因他的心情變化而多愁善感的可能性。
回程路上,車里沉默濃重得極為壓抑,讓人有些喘不過氣。
沈昭坐在副駕,余光瞥了眼周淮序,搭在腿上的手指攥緊,似不經(jīng)意地說:“你為什么,從來不過生日。”
周淮序目不斜視,“跟你沒關系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