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興指揮寶船停在港口,上岸后得知青衫在臨安,牽了一匹馬直奔臨安城而去。
青衫第一面沒有認出來陳興,若不是李天江在一旁提示,她都懷疑換了一個人。當初在新水縣做掌柜的奶油小生,變成了胡子拉碴的大叔。
“……,最后,洲哥獨自一人上了龍參的船。寶船上的金銀貨物一件不少都堆放在碼頭,請青衫姑娘派人清點。”
青衫聽他說完,脫力一般重重靠在太師椅上,她起身往外走,只覺得輕飄飄的,如同踩在云彩上一樣,知道自己的狀態(tài)不對,她轉(zhuǎn)身看向李天江:“天江,你去喊將軍,我在這等你?!?/p>
李天江出去后,她眼冒金星,腳步踉蹌往旁偏斜了一下,李楓沖過來扶著她坐到椅子上,低聲詢問:“我去請大夫。”
“不用,一時著急氣血上涌,讓我緩緩?!崩顥鹘o青衫倒了一杯熱水,讓她靜靜心神。
李東風來到府衙后,陳興又把剛才給青衫說的話又重復(fù)了一遍:“這次去南洋用時一年零兩個月,船上除了青衫姑娘交代尋找的作物,還有黃金三百萬兩,白銀無數(shù),另有珍珠千斤,稀罕物件數(shù)以萬計?!?/p>
青衫水汪汪大眼直視著李東風,雖然沒有開口說話,但眼中的含義不言而喻。李東風對青衫安撫性的一笑,高聲道:“張行,去衙獄提龍?zhí)斐伞!?/p>
“是?!?/p>
青衫交代過李東風不岢待他,龍?zhí)斐缮頌榉敚珷顟B(tài)還好。青衫沒心情和他寒暄,見到人過來就開門見山:“龍公子,喚你來此處只有一事,拿你的命換胡洲和他的妻兒。你修書一封,我派人送去南方,你這條命能不能保得住,就看你這封信寫的如何了?!?/p>
龍?zhí)斐勺谧腊盖皩懶牛环庑艑懞煤?,青衫看了一遍,李東風又看了一遍,確認無誤,裝入信封。青衫親自把信封封好,看著滿廳堂的人愣住了,信該讓誰去送。
李楓可以去,那是他親表哥。也可以把信交給李天江,或者郭長鳴,于公于私他二人都有資格去送信,陳興也眼巴巴的看著她手中的信,青衫一時躊躇不決。
李東風接來信,交到張行手上:“速去速回?!?/p>
看著張行把信放到懷中,看著他躬身辭別廳中眾人,李御又領(lǐng)著侍從把龍?zhí)斐申P(guān)押回地牢,青衫突然間有一種從夢中抽身的感覺,眼前的事務(wù)逐漸變的真切起來。她急促的喘了幾口氣,看到一旁穿著打扮與眾人格格不入的陳興。
“陳興,你先趕去碼頭,看著人把寶船上的農(nóng)作物,金銀運下來。珍珠,以及其他的寶物先不動,等胡洲回來了在做安排。”
“是。”
其后開啟了漫長的等待,李東風有時間便會陪在青衫身邊,青衫看著書本又一次失神,李東風便起身走向青衫,她毫無所覺,愣愣的看著前方,李東風一把把太師椅里神游天外青衫攬在懷中,拍拍青衫的背。
“這幾天你吃不好、睡不好,我也跟著心憂。龍參若不放人,我?guī)П虻剿议T口把胡洲和他媳婦一起搶回來,如何?”
“多謝將軍?!鼻嗌揽嘈χ崎_他。
在焦心中度過二十天,張行帶著龍參的回信歸來了。
一封信輪番看過后,青衫又苦著臉:“換人位置竟然定在龍參的地盤,不太妥當?!?/p>
“我們帶兵趟過兩遍的地方,有什么妥當不妥當?!崩顤|風指指面前的兩人:“李御和李楓同去,還怕胡洲回不來。”
青衫想了一圈,也就他兩人去穩(wěn)妥些,“李御,暗處多帶些人,龍參出爾反爾不是一次了,不可掉以輕心?!?/p>
交換人質(zhì),去的人在精不在多,兩人同門師兄弟,只帶李天成一人,已經(jīng)非常瞧得上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