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他吃驚的樣子,青衫笑出聲來:“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生了,你說什么時候的事?”
胡洲看看青衫,又轉(zhuǎn)頭看看李楓,一時難以接受。
青衫介紹道:“關(guān)嬤嬤,這是胡洲,也是李楓的表哥,與我自小的情誼,不必防著?!?/p>
青衫這種情況,胡洲不用問也知道原因,他出去把屬下安置好了,親自拉著馬車進(jìn)了院子。馬車上兩個斗粗的木桶,胡洲招呼李楓:“楓兒,過來搭把手。”兩人合力把木桶搬下車來。
木桶上面有白蠟封著的蓋子,上面還鉆了幾個透氣的孔洞,青衫好奇的湊上前:“什么物件,還要用木桶裝?!?/p>
胡洲從懷中掏出匕首,對著木桶邊緣劃了一圈,把蠟油刮破,用匕首插進(jìn)縫隙中撬掉桶蓋,青衫往里一探頭,先看到的是水,仔細(xì)觀察了一會,驚訝道:“龍蝦?!?/p>
胡洲一手挽著衣袖,一手伸進(jìn)桶中撥弄兩下,一只胳膊長的龍蝦被他拿出來。鄭大娘和歡女看著張牙舞爪的大鰲蝦,母女兩人被嚇得連連后退。
“這么大?!鼻嗌荔@呼?!敖裉焱砩衔覀兂札埼r吧,清蒸如何?”青衫一邊撥弄著龍蝦爪子,一邊問胡洲。
“你看著做吧?!边@是胡洲第一次往內(nèi)地運鰲蝦,也是身邊人第一次見此物,但青衫熟稔的態(tài)度,胡洲一點也不訝異。
鄭大娘探著身子,還有些怕,滿臉為難:“我從來沒見過,這該怎么做。”
青衫指著鰲蝦:“很簡單,先拿根筷子從這兒插進(jìn)去放尿?!焙抟皇治罩埼r,一手拿出匕首捅進(jìn)龍蝦體內(nèi),嘩嘩的水流出來。
青衫點點頭:“一會用刀背把龍蝦殼,蝦鉗,敲碎,在上面淋些醬油蒸小半個時辰,等蝦肉變紅就可以吃了?!鼻嗌勒f著舔了一下嘴唇,她光是說著就饞了。胡洲三兩下把龍蝦敲死,鄭大娘哆哆嗦嗦的把龍蝦帶下去清蒸。
天色漸黑,她看不清楚里面還有沒有,青衫彎身仔細(xì)瞧著木桶。胡洲看她這副模樣,一旁解釋:“一個木桶里有五只,這次上岸陳興帶了兩桶?!?/p>
“這可是稀罕物。”就是在她所處的時代,鰲蝦價格也不菲。
“軍中事務(wù)都處理好了,能留下過年了?”
“嗯,差不多,剩下些雜事有楊先生?!?/p>
“將軍如何?這些瑣事可能應(yīng)付得來。”胡洲點點頭。其后的閑談,他一直心不在焉,想問孩子是誰的,又感覺有些唐突,心里堵著一塊石頭似的難受。
晚飯好了,三人落座,青衫詢問似的看向關(guān)嬤嬤,關(guān)嬤嬤上前兩步輕聲道:“公子已經(jīng)回來了,待換了衣服就來用飯?!?/p>
青衫聽罷微微點頭,嘴角含笑對胡洲道:“在等一等,一會給你介紹個重要的人?!焙拚垓v這么久,腹中早已空空,看著眼前的飯菜忍著胸中的不快陪青衫等人。
不大時走進(jìn)來一個身著青袍的俊朗公子,青衫滿面笑意,出聲親昵:“可算回來了?!?/p>
此人撩起衣擺坐到青衫旁邊,一邊和青衫說話:“今天家里來人了,聽張賓和付曉說還在門口打了一場?!焙抟姶巳藢λ暼舨灰姡睦锘饸獍崔嗖蛔〉耐嫌俊?/p>
“哥哥,都是誤會。”青衫看向胡洲,向來人介紹:“這是胡洲,是李楓的表哥,我們認(rèn)識已有多年?!?/p>
‘哥哥?他可從沒聽青衫喊過誰哥哥,就是他自己,也只被喊洲哥。轉(zhuǎn)念一想,青衫腹中的孩子定不是楓兒的。守門人說此家主人姓‘沈’,莫不是此人了,哪個犄角旮旯鉆出來的貓三狗四,也敢妄想染指青衫。’想到此,不懷好意的盯著青衣公子。
青衣人正是沈山,他辦事回來后聽手下說有人闖進(jìn)院子,他妹妹的住宅豈能任由人擅闖,不管來人是誰,在他這都落了一個無禮的名聲。
“公子可是姓沈?”
“正是,胡公子有何指教?”
胡洲見他承認(rèn)了,一拍桌案站起身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