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啟基地?”
陳昊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,在短暫的驚恐之后,臉上竟然浮現(xiàn)出一種病態(tài)的、瘋狂的笑容。
“哈哈……哈哈哈哈!李鶴軒!你這個廢物!你以為你抓住了我,你就贏了?”
他抬起頭,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那個戰(zhàn)術頭盔上的攝像頭,仿佛要用目光將背后的人千刀萬剮。
“你算個什么東西?不過是走了狗屎運,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了一幫裝備精良的手下!你就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?”
“我告訴你,天啟基地的強大,是你這種垃圾一輩子都無法想象的!我們的首領,是真正的天命所歸!你今天動了我,天啟基地會把你,還有你那個破山頭,碾成齏粉!”
陳昊的聲音歇斯底里,他試圖用這種虛張聲勢的方式,來掩蓋自己內心深處那無法抑制的恐懼。
他不明白。
他完全不明白。
為什么?
為什么那個前世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,為了一個女人就能搖尾乞憐的窩囊廢,會突然變成現(xiàn)在這個樣子?
這不合邏輯!這不科學!
機艙內,張楠看著屏幕里狀若瘋癲的陳昊,緊張地對李鶴軒說:“軒哥,這家伙嘴還挺硬,要不要讓兄弟們給他上點手段?”
“手段?”
李鶴軒的臉上,連一絲多余的表情都沒有。
他只是端起那杯已經(jīng)涼透的茶,輕輕抿了一口。
冰冷的茶水滑入喉嚨,讓他本就冷靜到極致的大腦,更加清明。
他再次接通了鐘樓內的通訊頻道。
這一次,他的聲音里沒有了之前的戲謔和嘲諷,只剩下一種純粹的,不含任何雜質的淡漠。
仿佛一個高高在上的神明,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。
“陳昊,大三那年,十月二十七號,你二十一歲生日。”
“你偷了你室友王磊的五千塊獎學金,那筆錢,是他準備寄回家給他母親做腎透析的救命錢。”
“你用那筆錢,買了一塊當時最新款的浪琴手表,只為了在賈舒文面前炫耀。”
“一個月后,王磊的母親因為并發(fā)癥去世。王磊退學回家,從此人間蒸發(fā)?!?/p>
“這件事,除了你自己,應該沒人知道吧?”
李鶴軒的聲音很平,很穩(wěn),像是在朗讀一段與他無關的舊聞。
但每一個字,都像一柄無形的重錘,狠狠地砸在陳昊的心臟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