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家一行人剛踏出天河大廈,沈安筠便和經(jīng)紀人康紅緊隨其后走了出來。
站在大廈門口,刺眼的陽光灑在沈安筠身上,她那顆一直緊繃的心弦才終于松動。此刻的她,頭發(fā)亂糟糟的,臉頰又紅又腫,模樣狼狽至極,絲毫不見往日熒幕上的明星風采。她嘴角抽搐了幾下,再也忍不住,突然放聲大哭。
“紅姐,快訂機票,我們走,回京都!”沈安筠一邊抹著眼淚,一邊帶著哭腔催促。今天的遭遇,恐怕會成為她一輩子的陰影,陸見秋的身影更是成了揮之不去的夢魘。以前她仗著身份欺負別人時,只覺得得意,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有如此屈辱的一天,這種任人踐踏的絕望感,讓她難以承受。
康紅連忙柔聲安慰:“安筠,我馬上訂機票,咱們這就離開嶺南這個地方?!鄙虬搀撄c點頭,哭聲卻沒止住。
她的哭聲很快吸引了幾位進出大廈的路人。有人盯著她打量:“這人看著怎么像‘清甜女神’沈安筠?”盡管她臉腫得厲害,但面部輪廓還能看出幾分相似。旁人也附和著:“確實有點像,前幾天新聞還說她來省城了?!辈贿^也有人質(zhì)疑:“不可能吧,她要是沈安筠,誰敢把她打成這樣?”畢竟明星出行通常前呼后擁,身邊圍著不少安保人員,絕不會像這樣只跟一個人出現(xiàn)在這里。
被眾人圍觀議論,沈安筠頓時慌了,急忙摸包想拿口罩遮擋,卻發(fā)現(xiàn)口罩沒帶。“紅姐,快走!”她生怕被人認出來,把這丟人的場面?zhèn)鞒鋈?,那對她的事業(yè)和名聲都會是毀滅性打擊。康紅見狀,立刻護著她匆匆離開,不敢多待一秒。
可她們沒注意到,人群里有個男人悄悄拍下了這一幕。等兩人走遠,男人看著手機里的照片,興奮又疑惑:“真的是沈安筠!”他是個娛樂記者,前幾天在機場見過沈安筠和康紅,一眼就認出了康紅。讓他興奮的是,這可是個大“猛料”沈安筠竟然滿臉是傷,要是好好包裝一下,明天肯定能上熱搜??伤布{悶,誰這么大膽,敢把當紅女星打成這樣?想不通其中緣由,他也懶得深究,反正明星的私生活本就混亂,對他們這些狗仔來說不算新鮮事。他收起手機,滿心期待地準備回去寫稿子,篤定這篇報道一定能火。
之后,沈安筠和康紅先去醫(yī)院處理了臉上的傷,接著回酒店收拾行李,當天下午就坐航班灰溜溜地回了京都。
第二天,網(wǎng)上的娛樂新聞徹底炸了鍋。“清甜女神沈安筠在嶺南遭毆打,疑與男友有關(guān)!”“驚!沈安筠街頭現(xiàn)身滿臉是傷,傳被神秘大佬教訓(xùn)!”一條條熱搜標題格外扎眼,點進去就能看到一張高清照片沈安筠坐在天河大廈前,臉頰紅腫,神情凄慘,身旁的康紅也一臉凝重。盡管沈安筠模樣狼狽難辨,但結(jié)合她的五官輪廓和康紅的
presence,不少人還是認出了她。評論區(qū)瞬間被網(wǎng)友的討論刷屏。
京都某小區(qū)的大平層里,沈安筠本就心情低落,看到新聞的瞬間,整個人幾乎崩潰。愣了幾秒后,她暴怒地把手機摔得粉碎,咬牙切齒地吼道:“那個賤人!打了我還不夠,竟然還讓媒體曝光!我跟她沒完!”她認定這是柳盈盈暗中安排記者做的,如今回到京都,她忘了之前的恐懼,又硬氣了起來。
就在這時,康紅火急火燎地闖進來,看到地上的手機碎片,就知道沈安筠也看到了新聞?!鞍搀?,昨天的事還是曝光了。”康紅臉色陰沉地說。
“都怪那個賤人!不僅羞辱我,還敢用媒體搞我!”沈安筠恨意十足。她雖然對嶺南還有些忌憚,但覺得對方再厲害,也沒法在京都對她怎么樣。
康紅卻比她冷靜,作為經(jīng)紀人,她更擔心后續(xù)影響:“安筠,現(xiàn)在不是氣的時候,得趕緊處理這些新聞,不然對你的影響太大了?!?/p>
沈安筠冷靜了片刻,說道:“紅姐,我們直接否認就行,不管他們怎么猜?!?/p>
“也只能這樣了,幸好光憑一張照片,沒法百分百確定是你?!笨导t嘆了口氣。
沈安筠卻沒打算就此罷休,她咬著牙,眼神陰狠:“那個賤人想給她的產(chǎn)品打廣告?做夢!”她沒法直接報復(fù),就想利用自己的影響力,抹黑柳盈盈的夢思產(chǎn)品。
另一邊,陸見秋和柳盈盈在家也看到了網(wǎng)上的新聞和沈安筠的照片。柳盈盈一邊滑動手機屏幕,一邊頭也不抬地問陸見秋:“老公,這些是你安排的?”
柳盈盈記得,上次接待沈安筠時,是陸見秋負責對接娛樂記者的。所以看到網(wǎng)上的新聞,她難免疑惑,這是不是陸見秋暗中安排記者拍下照片,故意放到網(wǎng)上炒作。
陸見秋也在看手機里的新聞,語氣隨意:“我哪有這閑工夫,估計就是碰巧被人拍到了?!?/p>
柳盈盈這才恍然,隨口道:“真是活該!”她和沈安筠本就只有商業(yè)合作,矛盾也僅限于工作,談不上私下記恨。但她實在看不慣沈安筠那副姿態(tài),尤其對方還想靠蘇家的勢力壓人幸好是遇上自己,換作旁人,就算受了委屈,恐怕都沒處說理去。
這社會本就如此,無論在什么環(huán)境里,弱肉強食的規(guī)則從未變過。柳盈盈暗自慶幸,若不是有陸見秋這把“大傘”護著,她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。
與此同時,蘇家大宅里,蘇鵬海陰沉著臉坐在沙發(fā)上,一言不發(fā)。昨天的事,讓蘇家顏面盡失兒子被打斷手腳,自己和蘇家大供奉還得下跪認錯。這種事,以前蘇鵬海連想都不敢想,可如今卻真實發(fā)生了,像一場荒誕的夢。
汪建德坐在蘇鵬海對面,臉色陰沉又慘白,顯然昨天的傷還沒好。
“汪老,這口氣我實在咽不下?!碧K鵬海語氣里滿是憤恨。若不是實力不夠,他真想把陸見秋抽筋剔骨,發(fā)泄心中的怒火。
“家主,我也不甘心。讓他們先得意幾天,我回趟宗門,到時候自然有高手收拾那小子?!蓖艚ǖ抡Z氣平淡,卻帶著篤定。
“汪老,您要回總宗門?”蘇鵬海先是一愣,隨即狂喜。別人不知道汪建德背后宗門的實力,可蘇家作為常年上貢的家族,他心里門兒清。只要宗門肯出手,陸見秋再厲害,也絕對活不成。現(xiàn)在聽到汪建德的決定,他怎么能不高興?至少等汪建德回來,蘇家的面子能找回來,他心里的恨也能消了。
“家主放心,我們宗門絕不會不管這事?!蓖艚ǖ侣曇舫林亍?/p>
“好!那這事就全靠汪老了!”蘇鵬海忍不住狂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