滿殿昏暗,棠香暗浮。
瑞獸烏金香爐沉香裊裊,少年低啞的呻吟讓東宸立時止步,一抹極艷猝不及防撞入眼底。
少年衣衫半褪,呼吸急促細(xì)碎,面色潮紅,濕漉漉的鳳眸泛著迷離之光。
眼前一幕活色生香,沉寂萬年的心房無聲裂開一道小縫,如同大地巖脈噴薄,汩汩滾燙悄然從裂縫鉆入心田,沁香馥郁。
東宸斂眸,眼色幽深,對身體的反應(yīng)無所適從,耳廓漸漸紅了徹底。
著溫幽香撲面,少年每一次難耐喘息,都讓他心跳錯亂,本應(yīng)退去,腳下像是生了根,進(jìn)退亦不得。
就這么在一旁,待一場酣然后。
不知道過去多久,少年沐浴更衣饜足的坐在棠樹上,他回神看向樹上白衣如玉的少年。
殷紅如薔薇的唇,勾魂奪魄般攝取他的視線,久久難以移開,東宸薄唇輕抿,升起的念頭令他心驚。
竟想嘗一嘗…
他逼自己移開視線,眼底情緒如浪紋,層層遞進(jìn),最后看了眼少年,轉(zhuǎn)身消失在原地。
林祈眼底漆色流轉(zhuǎn),望向男人先前所站的位置,棠花雨下,縹緲如煙,瀲滟的鳳眸如春,勾勒出心上人的輪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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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三百年春。
萬年不遇的天災(zāi)降臨人間,暴雨磅礴,山洪疫病,烏云壓頂,不見天日。
凡間祈愿帶壓彎了棠枝,累累脫墜在地,沾染了泥濘。
祈愿之聲震耳,東宸看著熟睡的少年,俯下身眷戀輕啄輾轉(zhuǎn),緋紅的唇更生艷色。
這是他與阿祈相伴的第一個百年。
“去哪?”
少年帶著剛睡醒的沙啞聲從身后傳來。
東宸轉(zhuǎn)身,擁住榻上的少年,眉眼不改溫柔,“凡間有難,我去去就回,阿祈安睡,醒來我便歸。”
四目相對,情絲癡纏,少年纏著他上了榻,百年日日在一處,卻仍貪心覺得不夠。
他的東宸,與所有道貌岸然的神都不同,那人平等去愛眾生,仿佛生來純白潔凈,不生一絲瑕疵晦暗。
一旦梼杌有了月亮,再也不會迷失在無盡黑夜中,那輪明月高照,照盡天下萬物,卻獨(dú)擁他入懷。
月光溫柔,從不刺眼,少年安睡月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