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超太爺爺?shù)娜似べ副粧煸诹四蠒坷?,整個晾衣架用一張黑布蓋著,一整天也沒有任何動靜。
這一天風平浪靜。
我和黎青纓補了一會兒覺,然后就開始扎紙人、疊金元寶、打紙錢等等。
不出我所料,白事鋪子的生意突然爆火。
鎮(zhèn)上不少人來買紙錢金元寶,也有買紙人紙馬的,大多數(shù)都是拿到珠盤江岸邊去燒了。
晚飯時候,黎青纓氣呼呼地跟我說:“小九,他們太過分了,在江邊燒燒得了,竟有些人在咱們當鋪院墻外燒紙錢,甚至還有人神神叨叨地往咱院墻根下埋東西?!?/p>
我挑了挑眉,問道:“埋什么了?”
“左不過就是一些符紙啊銅錢啊小桃木劍之類的?!?/p>
黎青纓說著,將一個小布袋隨手扔在桌上。
我伸手打開一看,好家伙,敢情鎮(zhèn)民們忙活了半天,都被黎青纓一鍋端了!
這要是被他們知道了,估計今夜整個五福鎮(zhèn)沒幾家能睡得著覺的。
我把玩著一枚古銅錢,這是真貨,老物件了,應該拿去寺里開過光,的確有鎮(zhèn)宅辟邪的作用。
看來這五福鎮(zhèn)中,還是有人知道一百多年前的那些事情的。
否則他們也不會來當鋪燒紙錢、做法。
今夜守當鋪到零點,我就催促黎青纓關門睡覺。
如果有些事情必然要發(fā)生,擋著攔著也只是一時。
正所謂只有千日做賊的,沒有千日防賊的。
黎青纓還是跟我睡一屋,我倆躺在床上,卻都沒有睡著。
怎么能睡得著呢?
大概一點鐘,我們只聽到南書房那邊啪嗒一聲,像衣服撐掉在地上的聲音。
黎青纓剛想開燈出去看看,我一把按住了她的手,豎起耳朵低聲說道:“青纓姐,你聽,是不是有哭聲?”
黎青纓整個后背都僵住了。
我便知道,她也聽到了。
那哭嚎聲,一開始像是從地底下爆發(fā)出來的,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,漸漸地,聲音又到了后院,也大了許多,聽起來更加肆無忌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