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芍停頓了片刻,隨便指了一個(gè)牌子上的酒,“打一兩吧?!彼f道,隨后看向老板,“這酒肆開在鬧市,現(xiàn)在這個(gè)時(shí)間怎么不見有人來呢?”
老板嘆了口氣,“昨日夜里這昭明坊大火,明明說了不宵禁,卻又因?yàn)榇蠡鸲急悔s回了家,現(xiàn)在這火災(zāi)重建還沒做好,又傳出來,像是有人惡意縱火,自然便沒什么人敢出門來了?!?/p>
她說完打量著江芍,“不過小娘子怎么會忽然來此?”
老板嘴里問著手上卻不聽,替她先打了一碗酒來。
江芍停頓片刻,端起來,酒碗喝了一口,心里卻在想著是否要將明著調(diào)查。
“哎呦,小娘子這模樣看著文文弱弱的,沒想到居然是個(gè)會喝酒的?!崩习逵中α似饋?。
江芍在這一番思索之后,也決定并不將此事和盤托出,只道:“老板眼拙了不是?昨日夜里我也在酒肆喝酒,老板難道對我沒印象嗎?”
聞言,老板立刻笑了,“我一個(gè)女子能將這酒肆開到鬧市,那自然也是有些本事的,這最顯著的本事可就是見人不忘?!?/p>
“昨日夜里,我可沒見過小娘子?!?/p>
江芍聞言,心底一動,自然是高興的。
她從自己的腰間把腰牌摸了出來,“官府辦案,有些事情想要問問老板,還希望老板不要隱瞞才好?!?/p>
老板看到他的腰牌,微微愣了一下,雖然不知這究竟是隸屬何處,可也能看得出來,確實(shí)是官府腰牌。
她慢慢的站了起來,看著江芍,“原來是為官人?!?/p>
“官人應(yīng)該是要問,昨日夜里起火的事情,若有知曉的,奴家必然知無不言,言無不盡。”
江芍叩了叩桌子,“坐吧老板,不必緊張?!?/p>
她頓了頓,“你剛才既然說,到你店里來的所有人,你都認(rèn)得,不知昨日夜里,來你酒肆的人可算得上多?”
老板停頓了一下,回答道:“也并不算是多,大約有八九個(gè)人?!?/p>
“那些人的樣貌,你可都還記得?”她接著問。
“這記得是自然記得,只不過奴家并不擅長丹青,可畫不出來?!崩习逵行殡y。
江芍點(diǎn)點(diǎn)頭,“無妨,你隨我先走,我身邊,自然有能畫的出的人。”
老板有些意外的看著江芍,“大人身邊還有這樣的奇人異士?”
江芍沒有回答,而是默默帶著她出門,“你的酒肆只能暫時(shí)關(guān)停一段時(shí)間了,這幾日,你便住在官府,隨時(shí)聽候傳召?!?/p>
她說著頓了頓,“罷了,你隨我回府去吧?!?/p>
江芍只覺得,官府未必安全,萬一那人察覺這老板是個(gè)見人不忘之人,一定會想著來殺人滅口,還是江府會安全些。
老板瞧著她笑了笑,“大人是要帶著我回府去了?”
她瞥了一眼老板,倒沒說什么,不過卻直接帶著人到了大理寺。
大理寺卿很意外的看著江芍:“小江……不,威遠(yuǎn)將軍怎么忽然來了?”
今日一早的朝堂爭執(zhí),眾人還都?xì)v歷在目,所以看到江芍,雖然都沒明顯扭頭來看,但也是都豎起耳朵聽著這邊的動靜。
“今兒早朝的時(shí)候,大人也應(yīng)該聽到了,皇上要我來查辦昨日昭明坊起火一事,如今我也算是有了些線索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