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芍甚至沒有多說什么,而是慢慢的靠回了榻上,算是默認。
“就你現(xiàn)在這樣子的身體狀況,你根本就不用懷疑我,我若是想要,直接搶了就是,到時候大不了說,這布防圖是你主動給我的,眼下四處無人,你又如何辯解?”
裴珩急的說話語速都快了不少。
江芍聽著他這些話,心里面確實是覺得有幾分道理,但還是忍不住說道:“我明白,此刻在心中如此揣測于你實屬不妥,可是,你和你爹兩個人行為太過古怪了,怎能不引起別人懷疑?”
裴珩這下確實是啞了火。
“我爹是我爹,我是我,你總做什么,把我們兩個混淆到一處去看?”
他的聲音有些不滿,但是卻有些越說越?jīng)]有自信。
江芍嘆了一口氣,想了想,還是決定不為難他,掀開被子從榻上下來,隨后坐在了妝臺前,慢慢地梳理著自己的長發(fā)。
“怎么,你還要在這里呆著,等著我梳妝過后嗎?”江芍從鏡子里看著的裴珩。
裴珩沒什么其他的表情,滿滿的都是驚訝。
“江芍,這不是你的話題嗎?你怎么還在這放了個梳妝臺呢?”他問。
江芍認真思索了一番,隨后回過頭去對他說:“我倒是建議,往后你若是有了夫人的話,也給她在這些地方放一個,免得要起身梳妝時還得再回自己的寢房,麻煩的很?!?/p>
裴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,轉(zhuǎn)身去了前廳等著江芍。
她畢竟是要跟著一起去巡邏,自然用不著精致打扮,只草草將頭發(fā)扎起,便換了一身衣服,與他出了門。
江芍其實已經(jīng)料想到了,今日京城一定會是一番熱鬧的景象,但也的確沒有想到,竟然如此熱鬧。
四處都是學子,或哭或笑,或喜或悲,甚至竟然還有當街攔路,質(zhì)問路人,自己為何連著五年考不上的。
江芍上前去連忙拉開,并且吩咐身后的士兵,暫且將這名學子看押。
雖然說確實過得可悲,但也并不是動手傷人的理由。
“每年都是這樣嗎?”裴珩畢竟已經(jīng)很多年沒有回到過京城,這是他多年以來,頭一次在京城見到春闈放榜的場景。
江芍搖了搖頭。
“也不是年年都是這個樣子。”她道,“今年名額增多,但學子減少,按道理來說,能考上的人更多了,所以所有人都想要抓住這一次機會,可是總有不如意時。”
她無奈的攤開手,“就導致了,現(xiàn)在的這種情況。”
裴珩點了點頭,“倒也不怪他們?nèi)绱思?,畢竟難得碰上這樣子的一個好機會,可是自己還不爭氣,若是換了我,我恐怕也要急了。”
江芍忍不住笑了一聲,卻并沒說什么,默默的看著眼前,等著看看,什么時候需要她將人分開。
“泱泱?!?/p>
江芍同裴珩轉(zhuǎn)了幾圈之后,并沒有再發(fā)現(xiàn)任何鬧事學子,正準備打道回府,卻沒想到碰上了沈清安。
她畢竟許久沒見他,頓時眼睛一亮,立刻朝他跑去。
沈清安張開了手,擋著抱住她,可是沒有想到,她卻忽然一下子停住。
“你這為了審閱策論,是不是又夜以繼日的?你瞧瞧你眼底泛著烏青,臉上還胡子拉碴的,一看又是好幾日沒睡好?!?/p>
江芍抱臂,眉頭蹙起,看得出,她是有些不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