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因為鹽堿化,不得不農(nóng)閑的兵團農(nóng)場再一次熱火如荼地忙起來。
那十幾畝曾經(jīng)白茫茫、幾乎絕收的重度鹽堿試驗田,最先被推廣這種新麥種。
“想到,一番蹉跎下來,居然沒有錯過世節(jié)——芒種。”
春播時節(jié),人們的干勁空前高漲。
播種、鋪設(shè)滴灌帶的一切工序都一絲不茍,空氣中彌漫著新翻泥土的特殊氣息。
看著那些小小的帶著芒尖的麥種被播種進入依舊帶著鹽霜的土地里,兵團人的心里不再發(fā)愁,而是充滿了期盼,反復(fù)已經(jīng)看見了秋收時候金黃色的麥浪。
文秀也挽著褲腿,穿著膠鞋,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田里。
“哎,姑娘,你下來做什么?”一位嬸嬸問。
“嬸嬸,你甭管我,您干您的,我就記錄一下播種的深度和間距?!蔽男汩L時間的彎腰讓她忍不住直起身,輕輕捶打著后腰,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。
“哦,這都得記錄著,我還以為這些新的麥種既然能抗鹽堿化,就非常頑強,往哪里撒一把都能活呢?!眿饗鹨痪湓挾盒α舜蠹摇?/p>
旁邊一位正麻利撒種的嬸子看見文秀將膠鞋踩在泥坑里,拔出來的時候老費勁的,就跟旱地拔蘿卜似得,就問:“文秀姑娘,看你這架勢,以前在家里種過麥子沒?”
文秀則靦腆一笑:“”沒,嬸嬸,在家的時候沒種過。我老家是南方的,小時候……就只見過農(nóng)民伯伯在水田里插秧苗,跟咱們這兒完全不一樣。”
文秀那學(xué)生氣質(zhì)還有略顯笨拙的勞動姿態(tài),惹人心疼。
就在這時,田埂上傳來一陣喧鬧聲。這個時候,一群熊孩子也過來幫忙了:他們有的提著水壺給大人們送水,有模有樣地想幫忙搬運點什么。動作毛毛躁躁的。
“文秀姐姐,給你水!”虎子把水壺遞過來,眼睛亮晶晶的。
“謝謝?!蔽男憬舆^水,正要轉(zhuǎn)身離開,又被虎子給叫住了,“哎等等?!闭f著,在自己的兜里掏了半天,拿出來一把野果子,往文秀的手上塞。
這批抗鹽堿化的麥子剛剛種下,發(fā)出新苗。
林教授似乎又有了秘密武器:不久后,一批新的種子被運送到了農(nóng)場。
“這是啥?”老胡問。
“轉(zhuǎn)基因抗鹽堿長絨棉。”林教授召集大家,指著那些新到的種子,有點興奮。
“長絨棉?”老胡拿著一把種子捧在手心看著,說著突然想到什么似得,“哎,教授,你有這好東西,怎么不早點拿出來?”
林教授則聽得一臉的懵逼。
老胡繼續(xù)說:“這棉花又不吃進肚子里,你要是早點拿出這玩意,咱也還用得著討論它安全不安全,咱不是早就能種上了?”
接著,大伙兒善意的笑了。
政委也過來湊點熱鬧:”就是!教授您這可太不夠意思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