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謝離的身形不由自主地微微一僵,面容之上掠過一抹難以察覺的凜冽之色。
他緩緩垂下眼簾,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衣襟邊緣。
“奴,不過是一介卑微之人,怎能擁有那未卜先知、洞察秋毫的神通?”
這便是不承認(rèn)了?
南有儀聞言,目光不由自主地轉(zhuǎn)向那跳躍不定的燭火,火光映照在的面龐上,映出一抹復(fù)雜的神色。
“謝離,關(guān)于謝太傅一案,其中牽涉甚廣,暗流涌動(dòng),遠(yuǎn)非你我所能想象?!?/p>
南有儀終于開口,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與無奈。
“我知你心系家族,渴望真相大白于天下,但有些事情,一旦揭開,便是萬劫不復(fù)。為了你自己,你還是不要再追查了?!?/p>
謝離聞言,身軀猛地一顫,如同被寒風(fēng)驟然侵襲的枝頭殘葉,唰地一下抬起頭。
“我不!”
南有儀卻沒太多情緒,依舊淡淡的。
“我不知道前朝皇女給了你什么恩惠,或者是什么線索,可那都是催命符,與虎謀皮,遲早會(huì)出事的?!?/p>
“南有儀?!敝x離的臉色因憤怒而扭曲,那是一種混合了不甘、憤怒與痛苦的復(fù)雜情緒。
他鮮少如此失控,以至于在這一刻,他竟毫不避諱地直呼南有儀的全名,那聲音中既有質(zhì)問也有懇求:
“我謝家上下,五品以上的官員無一幸免,皆被斬首示眾,血染京城,你可曾親眼見過?”謝離神色凄惶,拳頭攥的死緊,幾乎掐出血來。
那日母親毫無生氣、滴血的頭顱,就在眼前浮現(xiàn)。
“你不幫我,是情理之中??晌夷赣H為官清廉,怎么就被冠上一個(gè)謀反的罪名?我不甘心!”
說到這里,謝離的聲音微微顫抖,眼中似有淚光閃爍,卻又被他強(qiáng)行壓制。
“我謝家百年清譽(yù),一朝被毀,母親族人喪命,我怎能不去調(diào)查?南有儀你能置身事外,可我不能!我母親族人甚至沒有下葬被丟在亂葬崗,我……”
說到這里,謝離的聲音哽咽,眼眶中的淚水再也無法承受這份沉重,終于決堤而出,噼里啪啦地打濕了衣襟。
“我不甘心……”
南有儀轉(zhuǎn)頭,撫摸上謝離的臉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