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他不知道,葉城此刻早已不在軍中。
這封信,幾經(jīng)輾轉(zhuǎn),最終被送到了江州府城內(nèi),安寧的御案之上。
安寧展開信紙,一目十行地看完。
絕美的臉上,沒有絲毫波動,只有一片冰冷的譏諷。
“君子之戰(zhàn)?”
她輕笑一聲,笑聲里充滿了不屑。
“一條背信棄義,拋棄袍澤,搖尾乞憐的喪家之犬,現(xiàn)在竟然談什么君子之戰(zhàn)?這可真是太好笑了?!?/p>
她拿起御筆,甚至沒有用自己的名義,而是直接以大晏皇后的身份,在蕭天的戰(zhàn)書背面,寫下了一行字。
“國公日理萬機,豈有閑暇與敗犬相戲?
汝若求死,可自刎歸天,何須多此一舉?
我大晏王師所致,百姓簞食壺漿,爾等只需閉目待死即可!”
寫完,安寧將信交給了來使,“你可以走了?!?/p>
那名來自偽周的信使,捧著安寧回的信,手都在微微顫抖。
當然,不是嚇的,而是被氣的。
他從未見過如此無禮的回信,那個當初唯唯諾諾的安寧公主,今天竟然變得這么蠻橫不講理。
他叫離散,是蕭天剛剛從軍的時候就跟著蕭天的家仆。
這些年來,蕭天對外人確實不怎么滴,但對他,還算是說得過去。
他在這一刻,便下定了決心,這回信,不能拿給蕭天去看!
因為,他相信,葉城不會這么不尊重他們將軍。
作為一個戰(zhàn)將,葉城一定能理解他們蕭將軍的用心!
他堅信,英雄,是會尊重另一位渴望堂堂正正戰(zhàn)死的將領的。
所以,他從安寧的府邸出來之后,并沒有直接回去,而是住進了江州府的館驛,打聽葉城的下落。
幾天前,大周的京城。
葉城趁著深夜,潛入了皇宮。
他悄無聲息的來,悄無聲息的去。
卻順道弄清楚了所有的事。
他看到了蕭天沉著臉匯報了前線的戰(zhàn)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