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德全的思維徹底被激活了!
“不止是農(nóng)機和工程機械!阿正,我看他們有些工廠里的機床設(shè)備好像也挺閑置的,雖然舊點,但精度好像還行?還有那些重型卡車……”
“沒錯!”
許正笑著點頭。
“老洪,放手去做吧,只要你覺得有價值,價格足夠低廉,而我們剩下的資金和船的運力又能覆蓋,就放手去干!原則只有一個,撿便宜,掃干貨!把這次去蘇聯(lián)的利益最大化!”
“沒問題!阿正!你就瞧好吧!”
洪德全的聲音里充滿了干勁,之前的擔(dān)憂一掃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發(fā)現(xiàn)新大陸般的狂喜和急切。
“我不回去了!我這就去聯(lián)系那幫酒肉朋友!不,是親愛的蘇聯(lián)同志們!我去找他們喝酒!我去跟他們訴苦說資金困難,但為了中蘇友誼,我愿意咬牙再采購一批物資支持他們!我一定把價格給他們壓到地板下面去!保證完成任務(wù),不給組織丟臉!”
他激動得已經(jīng)開始語無倫次了。
許正也被他的情緒感染,笑著最后叮囑,“注意方式方法,把握好度,安全第一?!?/p>
“明白!放心!我知道怎么砍價,保證讓他們覺得賣給我們就是最大的解脫!”
洪德全興奮地保證道。
掛了電話,洪德全在原地足足轉(zhuǎn)了三四個圈,才勉強壓下那幾乎要沖破天靈蓋的興奮感。
他猛地灌了一大口水,然后抓起外套和錢包,風(fēng)風(fēng)火火地就沖出了臨時住處。
他現(xiàn)在看街上那些笨重的顯得有些過時的蘇聯(lián)機械,眼神都完全不一樣了,那不再是冰冷的鋼鐵,而是一塊塊移動的金磚!
……
隨后的兩天,洪德全徹底化身成了最忙碌的采購員。
他充分發(fā)揮了那三寸不爛之舌和之前在酒桌上建立起來的“深厚友誼”,頻繁出入于各個相關(guān)的管理部門和工廠倉庫。
……
列寧格勒,蘇聯(lián)重型機械制造公司,銷售科長伊萬諾維奇的辦公室里。
伊萬科長遞過一杯茶,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洪德全,臉上帶著熱情的笑容。
“洪先生,恭喜拿下‘先驅(qū)者號’。今天過來,是還有什么需要嗎?”
洪德全接過茶杯,卻沒喝,只是重重嘆了口氣,臉上寫滿了疲憊和焦慮。
“伊萬先生,別提了,船是買下了,可我這心里,比沒買的時候還沉甸甸的。”
“哦?”伊萬科長挑了挑眉,露出些許疑惑,“遇到麻煩了?”
“何止是麻煩……”
洪德全苦笑一聲,揉了揉眉心,“為了湊足那兩百萬美金,我?guī)缀醢牙媳径继涂樟?,還背了銀行一屁股債?,F(xiàn)在光是想想每個月的利息,我這晚上就睡不著覺?!?/p>
他抬眼看了看對方,眼神里帶著一絲無奈。
“不瞞您說,我現(xiàn)在手頭緊得很,后續(xù)那些開銷,像改裝、招人、加油,樣樣都要錢,真是愁死我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