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景見到江辭年,眼睛差點沒把眼睛瞪圓了。
“你怎么在這里?”
江辭年也有些驚訝崔景出現(xiàn)在這里,轉(zhuǎn)瞬又有些了然,解釋道:“我是來看診的?!?/p>
“看診?誰病了?”崔景一聽就緊張了起來,“是阿姒不舒服?”
“三郎君多慮了,只是尋常的請脈看診,我三日就會來一次?!苯o年臉色一貫的平靜溫和,語氣也如是。
崔景聞言稍稍放心,可心中卻有疑慮:“可你怎么會在這里?”
江辭年道:“當初離開平州城的時候,我也不知該去哪里,便到處走了走,去歲冬日到了云州城,想在城中留一段日子,也便留下了?!?/p>
“三郎君放心,我與六娘子之事,已經(jīng)是過去的事情了,雖有遺憾,但我們二人也都已經(jīng)看開,各自有各自的路要走,不會連累崔家的?!?/p>
崔景尷尬了一瞬:“我不是這個意思?!?/p>
崔家確實害怕被他連累,也不愿與他有再過的往來,可真的說起來,這行徑確實有些絕情忘恩。
要知道當初許老太太身體不好,還是江辭年幫忙調(diào)理的,崔家這樣撇清關(guān)系,太過小人了。
江辭年倒是不介意,畢竟他的身份太特殊,與他往來,崔家身在北燕很難做人,甚至會被猜忌,連累全家性命。
江辭年又道:“這一次是北燕王請的我,他許諾,在北燕之中敢動我。”
“他請的你?”崔景微訝,沉思半晌,輕哼了一聲,“倒還算是知道輕重?!?/p>
女子生產(chǎn)不易,既然要請大夫,自然是請最好的,既然江辭年在云州城,那請他最佳,燕行川這事辦得還算是大氣。
“阿姒身體如何?孩子如何?可知是什么時候生產(chǎn)?”
“六娘子身體挺好的,孩子也不錯,生產(chǎn)的話,大約是一月底或許二月初?!?/p>
兩人說了一會話,崔景還問了他最近過得如何,可需要什么幫助。
“名面上,崔家不敢與你有什么往來,但私底下,若是有什么需要崔家?guī)兔Φ模惚M管開口,崔家雖然不敢像北燕王那般大的口氣說保你,但我崔景肯定會盡心盡力?!?/p>
“多謝三郎君,酬勞北燕王已經(jīng)給了。”
“他是他,崔家是崔家,不必混為一談,不說現(xiàn)在阿姒有勞你,先前你為祖母調(diào)理身體,這個恩情,我也記在心里?!?/p>
“若是有時間,也愿意與你喝茶下棋,對了,你若是有時間,便給我小叔父書信一封,他十分擔心你的安危?!?/p>
想到崔長佑這位友人,江辭年點了點頭:“先前不方便往崔家送信,如今三郎君在此,我倒是可以寫幾封,有勞三郎君讓人送回去。”
“他怕是等著你這封信了?!?/p>
江辭年心中嘆息。
其實他是真的很喜歡崔家人的,許老太太也好,崔長佑也好,崔景崔易崔好也都很好,崔姒更是他喜歡的女郎,若是與這樣的家人相處,他這輩子不知道有多開懷。
只是可惜,他父親雖然為他籌謀好了一切,將他推離那些紛爭,可姬氏欠下的債并沒有放過他,孤身一人,無牽無掛,是他最好的結(jié)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