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恢復了些許神智,雖然被口中的味道熏得暈乎乎,但眼神依舊怨毒又害怕地看著季鯉。
也許不是怕,是恨,是積年累月、代代相傳、刻骨入髓的恨。
顯然,他就是關(guān)村某戶人家的孩子。
在古代,許多山林都是歸個人或者家族私有的,沒有地主的同意,農(nóng)民如果擅自進山砍柴,挖果等等,都是犯法的行為,被發(fā)現(xiàn)了輕則毆打一頓,重則原地打死都有可能。
“所以這孩子是在害怕我隨意打殺他?”
“看來江家在關(guān)村的形象是相當差了?!?/p>
“妥妥一個封建大地主啊?!?/p>
季鯉無奈的笑了笑,扯出一個友好的笑容:
“天黑了山里有吃人的怪物,我?guī)阆律桨??!?/p>
相比于探索目前的鎮(zhèn)岳齋,季鯉更擔心眼前孩子的安全。
作品里讀者的威脅不僅僅來自于那些詭異。
也有可能是人。
本來江家跟關(guān)村關(guān)系就不好,萬一人家孩子還在江家后山走丟了,再來點幕后之人煽動一下,在這窮鄉(xiāng)僻壤,群山環(huán)繞,離著縣城又遠,一個典型的恐怖故事發(fā)生地環(huán)境下,搞不好人家村民一怒之下沖上山來直接把江家給端了。
而自己這個萬惡的封建地主少爺,是逃不了要被“斗地主”的了。
季鯉不指望江叔那身子骨能一打一百。
此外,下符之人故意操控這孩子來這里,一定也有著其他的目的。
他瞥了一眼手中那張仍然散發(fā)著微弱寒意的邪符。操控者把這孩子引到鎮(zhèn)岳齋,或許不是簡單的加害自己,更有可能是某種精準的“點火”。
“該滾的是你!”
一聲尖利的童音劈頭砸來,打斷了季鯉的思考。
哪怕季鯉的語氣十分平易近人,小孩依舊覺得他是個趾高氣昂的大少爺。
他像只豎起全身炸毛的野貓崽,用盡全身力氣對著季鯉啐了一口粘稠的唾沫。
季鯉偏頭躲開。
小孩見狀,氣焰更盛,對著后面的群山開始了指指點點。
“我阿爸說得清清楚楚,看到?jīng)]?那一大片——!還有那邊那一大片!連著這邊草墩子高的土包、石頭縫里的水洼——”
他踮著腳,生怕季鯉看不見似的,手指戳在了季鯉身上:
“這些原本全是我關(guān)村的地,是老早的老祖宗留下,給我們砍柴、摘果、養(yǎng)棺的風水寶地!”
“是你們江家這群土匪、吸血鬼、喝人血的混蛋,用下三濫的招數(shù),一把奪過去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