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鬼影唱戲,窗內(nèi)棺材剛起。
季鯉只得嘆氣。
嘆今夜不易。
嘆天咋還未亮哩。
此刻鬼影還在在窗外唱戲,不過用手籠罩住長明燈的季鯉聽不見,只是死死盯著那棺材。
他眼中只有那棺材。
時間在這種詭異的你看我,我看它的關(guān)系中流逝,好在此后棺材再沒了動靜,長久的對峙過后,一聲雞鳴,天似乎亮了。
但季鯉沒有任何反應(yīng),哪怕此刻身體酸痛的要死,依然用手罩著那燈火。
江家這山溝溝里哪來的雞?
黑墨那種血脈特殊的異獸都不敢踏入江家山門的牌坊內(nèi),何況普通的雞。
季鯉在第一日傍晚歸家時,山里就沒有任何飛禽走獸的痕跡,就是今天下午,氣溫還算正常的時候,他爬山的路程中也沒看到任何動物,哪怕是夏季山中最常見的昆蟲。
因為聽不到侍女鬼影唱戲的聲音,所以季鯉可以推斷不是鬼影造成的幻覺,而是真的有一聲雞鳴。
動物不敢進入的話,那就是人了?
“口技高手?”
季鯉想到了這個可能。
雞鳴聲越來越大,但季鯉已經(jīng)定下了心,不看到天色亮起就絕不松手。
稍稍過了一會兒,那個雞鳴聲的發(fā)聲者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,不但沒有離開,反而用雞鳴聲唱起了小曲。
曲調(diào)歡快輕松,就好像一個人躺在草地上舒服的吹著微風(fēng),和季鯉此刻僵硬酸痛的緊繃狀態(tài)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這種感覺就好像有人在別人家辦白事的時候放一首好運來一樣。
“誰這么無聊?!?/p>
季鯉少見的在心里吐槽了句。
好像聽到了季鯉的吐槽似的,那曲調(diào)非但沒有停止,反而越唱越歡,好像作者想要炫技一般,模仿起了各種山里動物的聲音,一會兒淺唱低吟,一會兒哀轉(zhuǎn)久絕,一會兒高亢無比。
最后情緒上來了,還來了首《百鳥朝鳳》。
季鯉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不過聽了這么多曲子,紙窗外的天色也漸漸亮起,那聲音立刻隨著口技主人的溜之大吉,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季鯉又等了一會兒,待到有光線滲透進門縫后,才松開了手。
燈油只剩下了最開始的二十分之一左右。
季鯉簡單的算了算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