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山涯長長嘆了口氣,苦著臉道:“別提了!你說的那位元姑娘性子如何我不清楚,但這位小峒主是真的厲害,半點虧都不肯吃,一言不合就要殺人。今日若不是我及時求情,金鳴長老恐怕早已性命不保。難怪你不愿與她們打交道?!?/p>
“誰說不是呢,這姐妹倆沒一個是好惹的!”黑無涯也跟著嘆了口氣,隨即話鋒一轉(zhuǎn),神色凝重地問道,“你覺得,金蠶塢的事,真的與蝶花峒有關(guān)嗎?”
黑山涯聞言,眉頭緊緊皺起,沉思片刻后說道:“我覺得不像。以那位小峒主的性子,若是真要殺人,昨日在會場便動手了,斷不會等到事后暗中下手?!?/p>
黑無涯點點頭:“我起初也是這般想法,可如今指向蝶花峒的證據(jù)實在太多了?!?/p>
換做是其他寨子,僅憑這些證據(jù),他們早已直接將人拿下。
可面對蝶花峒這對不好惹的姐妹倆,他們只能謹慎行事,待找到確鑿證據(jù)后再做打算。
第二日的斗蠱大會照常進行。
元照等人剛踏入會場,便感受到一道充滿敵意的目光——先一步到場的金蠶塢眾人正滿臉不善地盯著他們,眼神里滿是怨毒與憤恨。
不僅如此,其他寨子的人也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,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,對著蝶花峒眾人竊竊私語。
顯然,金濤死亡的消息已在各寨間傳開,不少人都將懷疑的目光投向了蝶花峒——畢竟昨日蝶花峒與金蠶塢的激烈沖突,他們皆是親眼所見。
不過,也有人堅信蝶花峒并非兇手,比如先前被元照救過的那對母子。
他們來自一個名為水仙寨的小寨子。
蝶花峒眾人到場時,水仙寨眾人也正在議論金濤被害之事。
當有人提出“或許是蝶花峒下的手”時,那個被元照救過的小男孩立刻漲紅了臉,反駁道:“那位姐姐是好人!她還救過我和娘親呢,蝶花峒的人肯定都是好人,絕不會殺人!”
一名年輕姑娘笑著捏了捏他的鼻子:“你懂什么?知人知面不知心。再說,就算你說的那位姐姐是好人,也不代表蝶花峒其他人都是好人呀!”
小男孩一時語塞,只能氣鼓鼓地跺腳:“我就是知道!他們就是好人!”
這時,小男孩的娘親開口說道:“我瞧著,此事未必是蝶花峒所為。蝶花峒這些年深居簡出,極少在南疆露面,這些年也從未與其他寨子起過沖突,實在不像是會隨意殺人的模樣。”
一時間,關(guān)于金濤被害的真相,眾說紛紜,莫衷一是。
很快,今日的斗蠱大會便正式開始了。
或許是因為金濤之死,蝶花峒與金蠶塢的矛盾愈發(fā)激化。
今日雙方但凡遇上,斗得都異常慘烈,彼此都毫無手下留情之意,每次交手過后,必有一方的蠱蟲殞命,或是弟子受傷。
這般劍拔弩張的氛圍,讓整個斗蠱大會都蒙上了一層壓抑的陰影。
時間悄然流逝,轉(zhuǎn)眼便到了傍晚,今日的斗蠱大會已接近尾聲。
“現(xiàn)在開始第五十四場,水仙寨對陣蝶花峒!”藍覺的聲音響徹會場。
水仙寨眾人聞言,皆是面面相覷——誰也沒想到,他們竟會在這種時候遇上三大寨之一的蝶花峒。
一時間,眾人皆面露難色,不知該派誰上臺應戰(zhàn)——他們水仙寨的實力,與蝶花峒相差甚遠,根本不是對手。
眼看著蝶花峒那邊已有人邁步走向擂臺,水仙寨中一名約莫二十出頭的青年主動站了出來,沉聲道:“我去吧?!?/p>
水仙寨的長老拍了拍他的胳膊,語氣溫和:“盡力就好,若是實在不敵,便直接認輸,切不可逞強?!?/p>
“嗯,長老放心,我知曉分寸?!鼻嗄挈c頭應道。
那個被元照救過的小男孩見狀,連忙學著長老的樣子,踮起腳尖拍了拍青年的胳膊,脆生生地說道:“水樹哥哥,你別怕!蝶花峒的人都是好人,他們不會傷害你的!”
水樹無奈地揉了揉小男孩的頭頂,笑著搖了搖頭:“你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