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南堤壩再決的消息傳到京城時,陸丞正在查閱黃河工程的舊檔。
奏報上天災(zāi)二字刺得他眼角生疼。
“好個天災(zāi)?!标懾├湫?,“才修好的新堤,一場雨就垮了?”
他立即請旨再赴江南。
皇帝卻面露難色:“太傅年事已高,不如派年輕人去?!?/p>
陸丞跪地不起:“臣與黃河打交道三十年,最知其中蹊蹺。
若真是天災(zāi),臣認了。
若是人禍,臣一定追查到底,一個人都不放過?!?/p>
皇帝嘆息準奏。
再臨江南,滿目瘡痍。
新知府錢明迎駕,神色惶恐:“下官查驗過,確是暴雨所導(dǎo)致?!?/p>
陸丞打斷:“帶本官去看決口?!?/p>
決口處圍滿百姓。
見陸丞到來,紛紛跪地哭訴:“青天大老爺!為我們做主??!”
陸丞細看斷面:新砌的青石散落一地,斷口整齊,像是被炸藥崩開!
“好個暴雨?!标懾├渎暤溃氨┯赀€能把石頭炸開花?”
錢明淚如雨下:“這或許是雷擊。”
“雷擊?”陸丞指向完好無損的避雷針,“雷公還挑地方劈?”
他立即下令打撈,果然在河底撈起未爆的火藥包!
“現(xiàn)在還說天災(zāi)?”陸丞逼視錢明。
錢明癱軟在地:“下官,下官不知。”
審訊中,錢明招供:是河道督辦趙德指使。
而趙德,是已故國舅趙奢的侄孫。
“趙家陰魂不散?!标懾┱鹋?/p>
抓捕趙德時,卻見其已在書房自縊。
留書承認一切罪責,稱是“為叔公報仇”。
“死無對證?!彪S行御史嘆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