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丞盯著跪在地上的馮海,“你說你為村子申冤?詳細說來?!?/p>
馮海抬頭,眼中滿是恨意,“大人,我們村叫小河村。三年前,村后山發(fā)現(xiàn)了銅礦?!?/p>
“銅礦?”
“是。村長說這是大事,要報官。
當(dāng)時武安府的劉主簿帶人來了?!?/p>
“劉主簿?”
“對,他看了礦,很高興,說我們立了大功,然后他讓我們聚在村里祠堂,說要發(fā)賞錢?!?/p>
馮海聲音抖了一下。
“但他們沒發(fā)賞錢,他們鎖了門,放了火,我爹把我從后窗推出去,叫我跑,記住這仇?!?/p>
“全村人都死了?”
“是。官府報了瘟疫,說村子沒了,那山也被劃為禁地,有人看守。我偷偷回去過,他們在挖礦!”
陸丞沉默片刻。
“所以你就用鬼火殺人?”
“我沒想殺無辜的人!”馮海爭辯,“我只想引起混亂!鬼火是從亂葬崗收集的。
晚上用長桿子挑著沾了油的布,點燃了甩出去,遠遠看去像自己飛一樣。”
“死了人?!?/p>
“我知道……但我沒辦法,只有鬧得夠大,才能引來上面的人!才能翻案!”
陸丞對身邊衙役說:“帶他下去,看好。”
他轉(zhuǎn)身對師爺下令:“調(diào)小河村的卷宗,還有,查劉主簿近三年的行蹤和賬目?!?/p>
師爺猶豫了一下,欲言又止:“大人,劉主簿上面是李同知,再上面是王知府,牽扯可能很大?!?/p>
陸丞看他一眼:“怕了?”
師爺?shù)皖^:“不敢?!?/p>
卷宗很快送來,記錄很簡單:小河村突發(fā)惡疾,全村死絕,為防止瘟疫擴散,焚村處理。
陸丞合上卷宗,“去亂葬崗。”
亂葬崗陰氣森森,陸丞下馬,查看地面。他指著一處。
“看,磷火,從骨頭里來的,晚上自己會亮,但絕不會殺人,馮海用的是這招?!?/p>
他走到一處新土坡,“挖開。”
衙役挖開土坡,下面不是完整尸體,是大量碎骨。
師爺皺眉:“這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