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腳剛離開傳送陣,還未來得及觀察這座有名的北方巨城,便被從東方吹來的夏季燥風(fēng)撫平了激動的心。
在心里憤憤然響起的話,卻無意識的脫口而出,更是被身后人聽見。
饒是李佑擁有一代大修士的些許記憶,也不禁小臉紅了紅。
“你聽錯了,我什么話也沒說?!崩钣愚D(zhuǎn)過身去,看向了與他搭話的人。
轉(zhuǎn)身之間,臉上的紅暈盡數(shù)斂去,化作一股熱流自背脊傳向全身,而后混雜著東風(fēng)飄散到遠(yuǎn)方。
果然,身后的人也是一個少年,一身如月白袍,看其相貌不過十二三歲,至少看起來比自己要小。
一雙細(xì)長的眸子讓人覺得有些陰沉,不過在其之上卻有著一道細(xì)細(xì)的,有如美妙姑娘的柳眉,但這樣奇異的組合非但沒有怪異感,反而有著獨(dú)特的魅力,極大的淡化了眸子帶來的陰沉感。
而且因?yàn)槟晟俚脑?,此人臉上有一些肥肉,看起來肉嘟嘟的,這也極大淡化了眸子給人陰沉的感受。
“是嗎?那就算我聽錯了吧,我叫柳文,柳樹的柳,文筆的文?!鄙倌赀肿煲恍?,伸出一只手以示友好。
干干凈凈,毫無瑕疵的左手!
李佑沉默中緊了緊藏匿在袖中的左手,而后一臉冷漠的看著他:“在下姓李,單名一個佑?!?/p>
稚嫩的少年音下滿是冰涼之意,讓白袍少年聞言一愣,心里暗想莫非我如此不遭人待見?
見李佑并沒有伸手相握的打算,柳文悻悻然收回了左手,而后為了打破這莫名的尷尬氣氛,白袍少年說了一句讓氣氛更為沉默的話:“李佑,你也想加入天機(jī)府嗎?”
聞言后藍(lán)袍少年定定的看著柳文,害得柳文一時詞窮,竟不知再說著什么。且不論柳文覺得何等尷尬,就單是李佑也覺得莫名。心道來此若不是為了加入天機(jī)府,難不成來游玩不成?
于是無彩之瞳下,一位白袍少年面紅耳赤。好在片刻后,對方輕輕點(diǎn)頭,和自己有些相似的聲色響起:“是的?!?/p>
倒不是李佑不喜與柳文交流,而是他剛才在用靈識查探柳文身上有沒有靈識印記。
畢竟一個十余歲的孩子,單獨(dú)出門總是有些不對勁,即便這個少年和自己一樣,處于蛻凡巔峰。
探查之后,發(fā)現(xiàn)似乎沒人在暗中庇佑他,這倒是令李佑有些好奇。
當(dāng)一個人對另一個產(chǎn)生好奇的時候,做出什么事都能被歸為“正常”的范疇。
于是才有李佑怔怔然看了柳文良久,才答復(fù)的怪異畫面。
天機(jī)城的人還是有些多了,由于禁空陣法的作用,基本上來這里的人都依靠步行。而站在傳送陣下方的兩個少年,自然成了擋路的障礙。
于是兩人隨波逐流,很快被擠到一間客棧門口,客棧名:望月。之所以被擠到這里,當(dāng)然是因?yàn)榇蠖鄶?shù)人都往這個地方來,而他們,不過是在望月客棧前強(qiáng)行停了下來。
“李佑,要不要去吃點(diǎn)東西,我請客!”看著對方在和自己搭話之后,臉色由晴轉(zhuǎn)陰,雖說不知道為何會這樣,但柳文仍有幾分愧疚,于是右肘碰了碰李佑,指著那間客棧說到。
反正這些錢對自己來說,并不算什么。
想起自己卻是很久沒有吃過正常飯菜了,李佑當(dāng)即答應(yīng)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