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二也跟著點頭,咳著血說道:“是啊陳爺!我們倆反正已經(jīng)這樣了,就算死,也要拉幾個墊背的!您快走吧!”
他說著,掙扎著想要站起來,卻因為腿傷太重,又重重摔在雪地里,濺起一片血污。
陳平安看著兩人滿身的傷,眼眶瞬間泛紅。
他咬著牙,將硬木弓拉滿,箭頭對準(zhǔn)不遠(yuǎn)處沖來的武館弟子,聲音堅定:“要走一起走!我陳平安這輩子,從來不會丟下自己的弟兄!”
話音未落,他手指一松,箭矢帶著破空聲射出,精準(zhǔn)穿透那名弟子的咽喉。
那弟子悶哼一聲,雙手捂著脖子,倒在雪地里,鮮血從指縫里噴涌而出,很快染紅了身下的積雪。
“敬酒不吃吃罰酒!”雷彪提著虎頭雙鉤,一步步朝著三人逼近,雙鉤在燈籠光下泛著冷芒,鉤尖上還掛著碎肉和血痂,“既然你們想死在一起,那老子就成全你們!弟兄們,上!把他們的腦袋砍下來,掛在堡門上!”
十幾名武館弟子應(yīng)聲而上,樸刀揮舞著劈向陳平安三人。
老張用左手揮刀格擋,卻因為力氣不足,鋼刀被對方的樸刀劈飛,緊接著,一把樸刀就朝著他的胸口刺來。
陳平安眼疾手快,再次搭弓射箭,將那名弟子射倒,可另一名弟子已經(jīng)沖到王二身邊,樸刀朝著他的后背劈去。
“小心!”陳平安嘶吼著,想要沖過去阻攔,卻被兩名武館弟子纏住,根本無法脫身。
就在這千鈞一發(fā)之際,墻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喊聲,緊接著,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翻過院墻,手中鋼刀寒光一閃,便將那名即將砍到王二的弟子劈成兩半,鮮血和內(nèi)臟濺了一地。
“什么人?!”雷彪?yún)柭暫鹊溃偷剞D(zhuǎn)身,虎頭雙鉤橫在身前,眼神里滿是警惕。
陳平安抬頭望去,只見一道又一道黑影從四面八方涌入雷家堡——
有的踩著墻頭翻入,動作輕盈如貓;有的踹開側(cè)門沖進(jìn)來,氣勢洶洶如虎;還有的從柴房屋頂跳下,鋼刀直指武館弟子。
短短片刻,足有上百號黑衣人站在院子里,個個穿著黑色夜行衣,臉上蒙著黑布,只露出一雙雙銳利如鷹的眼睛,手里的鋼刀泛著冷光,將武館弟子們團(tuán)團(tuán)圍住。
左側(cè)帶頭的人身形不高,卻十分精壯,握著一把鬼頭刀,一刀便將一名武館弟子的胳膊砍斷,動作利落得不像話。
雖然對方蒙著面,可陳平安一眼就認(rèn)了出來——是王鐵林!他早年在八里鋪當(dāng)差時認(rèn)識的大哥,后來因為得罪了權(quán)貴,無奈加入了幫派,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帶著人來救他。
陳平安心里清楚,王鐵林不想暴露身份,所以才讓所有人都蒙著臉。
右側(cè)帶頭的人身材高大,手持一把樸刀,刀法剛猛霸道,每一刀都能劈開一名武館弟子的鋼刀,正是清風(fēng)寨的趙江!
之前陳平安查過山虎劫官運的案子,曾去過清風(fēng)寨,與趙江有過一面之緣,當(dāng)時趙江就說過,若是以后有需要,清風(fēng)寨定當(dāng)相助,沒想到他真的來了。
雷漢和雷天佑父子臉色瞬間慘白,雷漢踉蹌著后退幾步,撞在正廳的柱子上,手里的茶杯“哐當(dāng)”掉在地上,摔得粉碎。
他看著滿院子的黑衣人,嘴唇哆嗦著:“怎……怎么會有這么多人……你……你們是誰的人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