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忠和把兩位大臣送了出去,養(yǎng)心殿很快只留下秦瑞軒一人。
他目光沉沉地注視著地上的奏折,拿起御案上的茶盞,淺抿了一口,想要平息心中的怒意。
但他強忍了好半天,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,用力將茶盞頓在了桌子上,發(fā)出“咚”的一聲悶響。
瑜妃與先太子有染……
他怎么不知道這件事?!
外面已經(jīng)流言滿天飛了,宮里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向自己稟報過這件事。
秦瑞軒終于明白蘇青青前幾日為什么對兄長受傷之事如此生氣了,被人當傻子一樣蒙在鼓里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啊。
就在這時,外面走進來一名奉茶宮女。
她動作輕柔地放下茶壺和點心碟子,把快要喝完的茶盞收到了托盤上,才溫聲開口道:“陛下可是在為瑣事煩心?”
“奴婢剛巧和掌事嬤嬤學了些按摩的手法,陛下要不要靠在軟榻上休息一會兒?”
秦瑞軒現(xiàn)在心亂如麻,正擰眉回想著蘇青青和五弟到底什么時候單獨見過面,所以根本就沒有看見奉茶宮女眼中一閃而過的野心和欲望,點頭應(yīng)下道:“行,你來吧。”
他站起身子,坐到了旁邊的軟榻上,吩咐道:“再從架子上拿本兵書過來,隨便哪一本都行?!?/p>
只見那宮女輕咬下唇,來到書架前面,用細長的白皙手指劃過那一排厚厚的書籍,猶豫了片刻,才從其中抽出一本《練兵實紀》,回頭柔聲問道:“陛下,奴婢不太識字,您看看這本可以嗎?”
秦瑞軒隨意地往她的方向掃了一眼,淡然道:“可以,拿來給朕?!?/p>
宮女把書抱在懷里,裊裊婷婷地邁著小碎步走了過來,臉上彌漫起淺薄的紅暈,跪坐到皇帝的身邊,才用雙手將書遞了過去:“陛下請?!?/p>
誰知還沒等秦瑞軒伸手去接,那宮女卻提前松了手,《練兵實紀》從兩人的指尖處滑落,結(jié)實地摔了下去,發(fā)出“砰”的聲響,磕皺了一個角。
宮女頓時著急起來,連聲求饒道:“陛下恕罪,陛下恕罪!”
她柔若無骨地伏在地上,領(lǐng)口處的扣子不知何時已經(jīng)解開了,露出里面似有若無的春光,潔白細膩的皮膚上還點綴了一粒小小的紅痣,曖昧地坐落在陰影之下的深溝處,引人無限遐想。
她側(cè)伏在地上,抬眼看向身前面如冠玉的皇帝,眼里已經(jīng)閃過星星點點的淚光,臉上的委屈神色不似作假,呵氣如蘭道:“請陛下不要責罰奴婢……”
“這天氣實在是太冷了,奴婢在茶房泡了許久的茶水,指尖都泡皺了———您看,”宮女挽起一節(jié)衣袖,手腕處還戴了支成色不俗的玉鐲子,更襯得她肌膚嬌嫩如雪:“奴婢的手已經(jīng)沒有知覺了,這才一時不小心落了您的書,還請陛下不要怪罪……”
秦瑞軒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她的表演,一句話也不說,直把那宮女看得聲音越來越小,額頭處逐漸滲出冷汗來,才輕聲開口道:“朕是天子,不是傻子?!?/p>
“你剛才在書房外聽了多久?莫不是想取代瑜妃做娘娘?”
他用足尖勾起那宮女的下巴,語氣里并沒有慍怒的意味,反而溫和可親地說道:“倒是有幾分姿色,今年多大了?”
宮女輕聲道:“回陛下的話,奴婢今年十八,家世清白無奴籍,只有奴婢一人是自請進宮做女官的。”
奉茶宮女的品階比尋常宮女要高,只有姿色出眾、性情溫良,家世也無可挑剔的女子才能當選,經(jīng)過掌事嬤嬤的調(diào)教以后,才會送到皇帝身邊伺候。
前朝許多妃子也是奉茶宮女出身,作為時常能夠在皇帝面前刷臉的女官,她們能夠面見圣顏的機會,可比那些通過選秀進宮的低位嬪妃要多得多。
而且她此舉也并不算逾越了規(guī)矩,畢竟女官就是宮中奴婢的佼佼者,能夠得到管事嬤嬤的賞識,那就是奔著想要當主子的目標而來的。
那宮女見皇帝面色平和,沒有因為自己的作態(tài)而發(fā)怒,以為這就是默許的信號,于是大著膽子直起身來,把手搭在秦瑞軒的大腿處,柔聲道:“陛下為了國家大事,已經(jīng)在養(yǎng)心殿待了好幾個時辰,也是時候休息一會兒了?!?/p>
她慢慢地摸到了陛下的腰間,想要去解他衣裳上的盤扣:“奴婢雖身無所長,但伺候人的功夫也學過不少,奴婢來服侍您更衣,保證讓陛下能夠好生抒解一番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