樂晏錯愕看向了景晏帝,眨眨眼沒料到對方會突然這么說,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。
景晏帝拉著她的衣袖進了長公主府。
看著還未撤去的宴會,面上越發(fā)心疼樂晏的處境,張秦交權時心不甘情不愿,他猜測極有可能會鬧事。
留給樂晏兵權,也留下幾個后手。
但還是低估了人性。
“當初不是說要兩年后再成婚么?!彼苫螅骸半y道是因為今日的事,要給我個名分?”
景晏帝捏了捏她的稚嫩手心,一旁的紅梔見狀立馬就帶著人退下了,將空間留給兩人獨處。
“我等不及了?!彼Z氣溫柔,眉宇間難掩疲倦。
她未曾回應,聞到了血腥味,眼尖地發(fā)現(xiàn)了景晏帝衣襟上沾著血,她伸手探去,指尖果然觸摸到了黏膩。
“小叔,你受傷了!”
景晏帝搖了搖頭;“不礙事。”
“我看看?!?/p>
樂晏強行讓他褪下了厚重的鎧甲,衣裳早就被浸透,幾個月不見消瘦了些許,精壯的胸膛好幾條刀疤縱橫交錯,有些已經(jīng)結痂,顏色變淺,還有些傷疤是泛紅,明顯是近期才受傷的。
后腰處那條最深,她立即紅了眼:“戰(zhàn)事遠比我想象的更嚴峻是不是?”
景晏帝張張嘴想要解釋,可又不想欺騙她,索性閉嘴不言,樂晏噘著嘴:“就連父王都上戰(zhàn)場了,還想瞞著我!”
對外,南牧跟北梁同盟討伐。
她始終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。
“攻打大慶八年,又一年改朝換代,大慶原本的皇親貴族全都跑去了南和,其中有個宗親被立為小太子,大約是跟南和做了交易。”景晏帝重新穿好衣裳,扯著她的手不松:“北燕兩面三刀,借著和親的由頭流竄,實則是打探消息,若南牧不主動迎戰(zhàn),北燕跟南和也會出其不意?!?/p>
他頓了頓又道:“北梁是南牧的后盾,牽制南和,而南牧就負責攻打北燕?!?/p>
理由么,就是北燕使臣刺殺南牧太上皇。
眾人皆知。
“那你為何突然回來了?”樂晏都想過了,最多就是背負罵名,在金陵城,她有兵權在手,誰敢欺負她?
“糧草被截,北燕繞過南牧后方,都是真的?!本瓣痰鄣馈?/p>
在糧草被截后,景晏帝和姬承庭第一時間想了個對策,由景晏帝帶兵折返回西北方向應對北燕。
姬承庭率軍抵御南和,同時還要守著北燕正面迎擊,給景晏帝拖延時間準備糧草,整備兵馬。
樂晏抿了抿唇。
“最多明日,我就要走?!本瓣痰劾氖?,他愧疚將樂晏一個人留在金陵城,面對困境,備受爭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