銅牌裂開的瞬間,云綺月的手猛地一抖。那道細(xì)縫像是活的一樣,在她掌心緩緩蔓延,熱氣順著指縫往上竄。
葉凌軒立刻伸手將她往后帶了一步,目光死死盯住對(duì)岸那個(gè)洞口。剛才閃過的光已經(jīng)消失,可空氣里還殘留著一絲震動(dòng),和之前銅牌跳動(dòng)的頻率一樣。
柳萱兒蹲下身,指尖輕點(diǎn)地面。苔蘚的綠光映在她臉上,忽明忽暗?!斑@里的地在動(dòng)?!彼f,“不是河水,是下面的東西。”
葉凌軒抽出斷劍,劍尖朝下插入石縫。靈力順著劍身探入地下,幾息后他皺眉收回劍,低聲說:“底下有空腔,水流聲是從更深處傳上來的?!?/p>
云綺月盯著暗河。紫黑色的水面依舊緩慢流動(dòng),那些絲狀物還在擺動(dòng),像某種生物在呼吸。她把裂開的銅牌塞進(jìn)懷里,用衣襟壓住。熱度被隔開了一些,但心跳仍不受控制地加快。
“我們得靠近看看?!彼f。
“不行?!比~凌軒擋在她前面,“剛才你差點(diǎn)被拉過去?!?/p>
“可那道光……”云綺月咬了下嘴唇,“它不是攻擊,像是在提醒什么。”
柳萱兒站起身,從袖中取出一顆冰珠,輕輕拋向空中。冰珠懸浮在低處,散發(fā)出冷光,照亮了河岸邊緣。石頭縫隙里卡著幾樣?xùn)|西——一塊銹跡斑斑的鈴鐺碎片,一段泛黃的布條,還有一枚半埋在泥里的玉佩。
玉佩呈青白色,表面有細(xì)微紋路,正隨著水聲微微發(fā)亮,一下,一下,像是在回應(yīng)什么。
“那是……”柳萱兒瞇起眼,“它在動(dòng)?!?/p>
葉凌軒握緊劍柄,一步步走向河邊。他在距離河岸三尺處停下,用劍尖挑起一塊碎石,甩向水面。
石塊剛碰到水,那些絲狀物立刻纏了上去。眨眼間,石頭就被拖入水中,幾息后浮起時(shí)只剩下一小撮灰白粉末,隨水流漂走。
“不能碰水。”他說,“也不能讓腳沾濕?!?/p>
柳萱兒抬手召出一面冰鏡,懸在空中斜斜反射光線。借著反光,三人看清了玉佩的位置——它卡在一處石縫中,離濕滑地帶只有不到半尺。
“我要去拿?!痹凭_月說。
“我來。”葉凌軒攔住她。
“不,是我感應(yīng)到的。”她搖頭,“你們掩護(hù)我就行?!?/p>
葉凌軒盯著她看了兩秒,終于點(diǎn)頭。他轉(zhuǎn)身走到岸邊,揮劍劃出一道弧線。劍氣斬?cái)嗳诰徛绖?dòng)的苔蘚,又在玉佩前五尺處劈出三個(gè)凹槽,形成穩(wěn)固落腳點(diǎn)。
柳萱兒同時(shí)甩出兩條冰鏈,一端纏住巖壁凸起,另一端系在自己手腕上。她將冰鏈另一頭拋給葉凌軒:“雙錨固定,萬一失足能拉回來?!?/p>
葉凌軒接過冰鏈,綁在腰間。兩人站定位置,一人持劍警戒,一人維持冰鏈張力。
云綺月深吸一口氣,閉上眼睛。她把懷里的銅牌徹底藏好,隔絕所有共鳴。然后一步一步向前走去。
腳下的苔蘚踩上去軟得不像石頭,每走一步都感覺地面在輕微收縮。她按照記憶中的方位前進(jìn),在第三塊凹槽處停住。
玉佩就在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