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儉上次像這樣被嚇出一身冷汗,還是幾年前出使突厥。
他和頡利可汗正相談甚歡,李靖在沒有率先知會他的情況,突然率兵突襲了過來。
當(dāng)時頡利可汗活剮他的心都有。
幸好最終讓他幾番解釋逃脫了。
但是這次…
唐儉想起來時,遇到那些吐蕃百姓看向他的眼神。
那分明是把他當(dāng)做了‘大秦的上使’,心里懷著深深的恐懼,根本不是什么敬畏大唐。
他再想到吐蕃明明已經(jīng)全境淪陷,他卻依舊能暢通無阻直達(dá)邏娑城。
想到自己最終見到那位年輕的‘大秦元帥’‘天罡大將軍’,對方那充滿嘲弄的眼神。
一種從未有過的羞辱感以及后怕涌上心頭。
雖然高原上冷風(fēng)刺骨。
但唐儉胸口后背滿是冷汗,他帶著隨從一路日夜兼程,朝著大唐邊境趕去。
終于。
經(jīng)過半個月跋涉,唐儉回到了嵩州,回到了大唐境內(nèi)。
躺在館舍舒軟床榻上那一刻,唐儉心里這才踏實下來,全身放松。
只這樣躺了一小會,唐儉立馬起身,命下人準(zhǔn)備筆墨紙硯,同時讓人告訴前來接待的嵩州官員在前廳等待。
筆墨準(zhǔn)備好,唐儉快速縝密的理了一下思路,然后下筆寫了兩封密信。
他用函袋將密信裝好,讓下人交給信使,緊急發(fā)往疊州大營,以及都城長安。
雖然對于上次出使突厥,被李靖突然出賣導(dǎo)致九死一生耿耿在懷。
但攸關(guān)國家邊境安危,唐儉先放下了對李靖的私怨。
寫完這兩封緊急文書,唐儉已經(jīng)異常疲憊,只覺得頭昏眼花,他只能讓嵩州官員打道回府,因為他無暇接見。
然后他側(cè)身躺在榻上,裹緊被褥,很快就睡著了。
此時的唐儉無論身心都已經(jīng)到極限,再也撐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