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0,抓到一個人
張浪猛地抱緊懷里的女孩,和剛折返的鄒陽對視一眼,拔腿就往聲音來源沖。
碎石子在腳下打滑,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地?fù)涞浇?,只見兩名警員正死死按著個男人。
他蜷在地上,身形瘦小得像個少年,卻在拼命扭動,胳膊被反剪著還在往起掙,皮鞋底在石地上蹭出刺耳的聲響。
“銬上!”
鄒陽吼著掏出手銬,金屬碰撞聲在風(fēng)里脆得像冰裂。
那男人終于不再掙扎,被警員架著抬起頭時,露出一張蠟黃的臉。
他不喊不叫,眼睛卻亮得嚇人,像兩簇淬了毒的火苗,死死盯著圍上來的張浪和鄒陽,連帶著按住他的警員也被那目光掃得心里發(fā)毛。
狂風(fēng)掀起他臟兮兮的衣角,露出后腰別著的半截黑布,上面隱約有個暗紅色的彎月印記。
張浪只覺得一股火從腳底直躥天靈蓋,盯著那男人淬毒似的眼睛,指節(jié)攥得發(fā)白。
他剛要轉(zhuǎn)頭對鄒陽開口,話還沒到嘴邊,就見鄒陽已經(jīng)大步?jīng)_了上去。
“砰!”
一聲悶響,鄒陽揪住那男人亂糟糟的頭發(fā),膝蓋死死頂住他后心,右拳帶著風(fēng)聲砸在他臉上。
一下,兩下,三下……拳頭落在皮肉上的聲音混在狂風(fēng)里,悶得讓人心里發(fā)緊。
那男人被打得腦袋直晃,嘴角很快溢出血沫,一顆帶血的牙齒“當(dāng)啷”掉在石地上,被風(fēng)卷著滾進石縫。
他喉嚨里發(fā)出嗬嗬的聲響,卻還是用那雙狠戾的眼睛瞪著鄒陽。
張浪站在原地沒動,懷里女孩的身體依舊冰涼。
他瞥見那四個警員——兩個背對著他們整理手銬,兩個低頭踢著腳下的碎石,手電筒的光故意打向遠處的崖壁,仿佛眼前這場毆打的狂風(fēng)一樣,根本沒入他們的耳眼。
鄒陽的拳頭停在半空,指縫里全是血。
他喘著粗氣松開手,那男人像攤爛泥似的癱在地上,半邊臉腫得老高,卻還在嗬嗬地笑,血沫子順著嘴角往下淌。
鄒陽一把揪住那男人的衣領(lǐng),將他從地上拽得半跪起來,唾沫星子混著怒火砸在對方臉上。
“最后一個女孩藏在哪?說!”
那男人半邊臉已經(jīng)腫成紫黑色,卻突然咧開嘴笑了,血沫子從牙縫里往外冒,像條吐信的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