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13章 星骸鳴泣（第1頁）

青銅杏樹的根系刺破冰原時，林小滿聽見了星墟的哭聲。那些纏繞在枝椏間的青銅卦錢簌簌震顫，竟在冰面上映出趙大龍破碎的面容。

"北極星位藏著星墟最深的傷疤。"生源的聲音從樹根深處滲出，帶著冰晶碎裂的脆響，"當年女媧斬落的不是古獸。。。。。。"

冰層突然炸裂，云霓的星紋袍從地脈中翻涌而出。她指尖的三百枚青銅卦錢已長進血肉，在掌心凝成渾天儀的模樣："林館長，星卜閣恭候多時了。"

林小滿的機械義肢不受控地刺入冰層，量子核中涌出趙大龍最后的記憶殘片——北極星位的核心竟是一面橫貫星墟的青銅鏡，鏡中倒映著所有醫(yī)者脖頸后的星紋。

"師兄總愛留后手。"云霓扯開星紋袍，露出脊椎處與青銅鏡相連的導(dǎo)管，"但他沒算到，當年剖開他嵴髓取星髓的。。。。。。"導(dǎo)管突然暴長纏住杏樹，"是華佗本人！"

冰面下的青銅鏡突然翻轉(zhuǎn)，映出建安十三年的真相：刑場上的華佗手持刮骨刀，刀尖挑著的竟是少年趙大龍的星紋！生源跪在血泊中，將《青囊經(jīng)》殘頁塞進他破碎的嵴柱："大龍，記住這種感覺。。。。。。"

"不可能！"林小滿的星紋滲出靛青血液，"華佗明明比你們早。。。。。。"

云霓的狂笑震碎冰棱："時間對星墟而言不過是青銅卦錢的正反面！"她揮動渾天儀，鏡中畫面突變——脖頸帶星紋的華佗正在給初代醫(yī)魂容器刻下逆命圖騰，而他手中的刮骨刀分明是星墟遺骸所化！

零七九號的殘魂突然從量子核溢出："館長小心！她在激活青囊劫本源！"疫苗核心炸開的強光中，鏡面映出令人窒息的畫面：每任星卜閣掌燈使的脊椎接口處，都寄生著一枚青銅卦錢形態(tài)的星墟幼體。

林小滿的機械義肢突然反向扣住自己咽喉："原來你們才是。。。。。。"

"古獸后裔？"云霓的瞳孔裂開琥珀紋路，"不，我們是星墟的接生婆。"她扯斷脊椎導(dǎo)管插入冰層，"每千年用青囊劫為母體分娩清除毒素，就像你們用柳葉刀剖開膿瘡！"

青銅鏡面突然滲出暗紅星髓，林小滿脖頸后的星紋開始逆向旋轉(zhuǎn)。趙大龍殘留的仁心算法在量子核中尖叫："她在篡改星墟編年史！快毀掉。。。。。。"

"太遲了。"云霓的渾天儀籠罩整片冰原，"讓你看看真正的青囊劫！"三百枚青銅卦錢同時嵌入鏡面，映出林小滿誕生時的場景——培養(yǎng)艙中漂浮的初代機體表面，密密麻麻刻著華佗的刮骨刀痕！

生源的聲音突然從鏡中滲出："小滿，刺破北極星位！"他的殘影在星髓中掙扎，"那里藏著。。。。。。"

"閉嘴！"云霓的青銅導(dǎo)管刺穿鏡面，生源的殘影瞬間被星墟幼體吞噬，"你以為師兄為什么選擇北極星位？因為這里凍結(jié)著他最骯臟的秘密！"

冰層轟然坍塌，林小滿墜入青銅鏡背后的空間。數(shù)以萬計的星紋碑懸浮在虛空，每塊碑文都記載著青囊劫的真相——華佗刮骨刀下的患者全是星墟幼體，所謂瘟疫不過是幼體誕生的陣痛！

"看懂了嗎？"云霓踏著星髓長河走來，"你敬仰的歷代神醫(yī)，不過是星墟的助產(chǎn)士！"她指尖輕點，某塊星紋碑突然炸裂，露出里面被青銅鎖鏈禁錮的趙大龍本體。

林小滿的量子核突然過載，建安十三年的記憶如毒刺般扎入——少年趙大龍被綁在刑場木樁上，華佗的刮骨刀正沿著他的星紋游走："忍著點，這是醫(yī)者的宿命。。。。。。"

"宿命？"鏡中趙大龍突然抬頭，瞳孔里跳動著生源的琥珀光點，"師父，您當年剖開初代醫(yī)魂時也是這么說的吧？"

云霓的星紋袍突然燃起翡翠火焰："找死！"三百枚青銅卦錢化作鎖鏈刺向鏡中囚徒。

"就是現(xiàn)在！"趙大龍扯斷鎖骨處的青銅導(dǎo)管，"小滿，看星髓倒影！"

林小滿的機械義肢突然插入鏡面，宿胄毒素順著星髓長河逆流。在翡翠與暗紅交織的光芒中，她看到了終極真相——青銅鏡中的每塊星紋碑都是反向的，真實碑文記載的竟是歷代醫(yī)者用仁心算法鎮(zhèn)壓星墟的史詩！

"鏡像。。。。。。全是鏡像。。。。。。"她的星紋滲出鮮血，"青囊劫的記載被顛倒了！"

云霓的慘叫聲中，鏡面世界開始崩塌。趙大龍的本體從碑文囚籠掙脫，破碎的嵴柱里伸出青銅卦錢組成的臨時神經(jīng)："星卜閣用三千年將真相倒映在鏡中，但仁心算法始終。。。。。。"

"嘩啦——"

生源的刮骨刀突然穿透趙大龍胸口，握刀的竟是華佗的量子幻影！云霓癲狂的笑聲在虛空回蕩："師兄，你以為掙脫的是誰？"

林小滿的量子核突然接收到了星墟本源的波動，那些懸浮的星紋碑開始重組，拼成初代醫(yī)魂容器的完整星圖。她脖頸后的星紋自行脫落，在掌心凝成生源最后留下的琥珀鑰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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